觉得自己再这样反复提起,可能会亵渎了这两个字。
无论是如何的思念,我还不是那样迫不及待地交出了自己,迫不及待地与其他人结了婚,迫不及待地生了其他人的孩子?
而今年,本来是我约定了与那人订婚结束,举行大婚的一年。
本来会是我,人生中多么幸福快乐的一年。
可是我,我轻易地违背了我们曾许下的誓言。
轻易地,轻易地做了那不贞不洁之人。
陈诺,你真的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我的心中,就象是藏着一把钝刀。每次伤口快要结痂了,它就会出现,轻轻地给我再拉一下,让她滴滴答答,漏永更深。让我慢慢地,一刻一刻,感受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
是啊,长青河畔,唯有生受。
在心底里,偶尔也会有小小的声音,偷偷冒了起来说,
“可是,应臻再次联系你的第一句话,说的是,陈医生,愿意与朕一起去看烟花吗?胤禛。”
“可是,你心中总有一种荒谬感,认为也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所以你必须与应臻结婚,服从你既定的宿命。”
“可是,绝望的你,也无法拒绝母亲的泪与哀求。而应臻却懂得去讨好你的母亲。”
“可是,第一次重逢,应臻找到了你的宿舍,一直守在那里,你实在是无法避过他。而他见到你,一句话不说,就递给你两张门票,是清朝文化遗产的展览。你诧异之余,实在难以拒绝。你甚至曾经偷偷地在心里祈祷过,也许应臻会是那人的转世?也许应臻也会带有什么前世的记忆?只是尚未被开启而已?”
这样的自辩,我每隔几天,就要来上一回。我将自己的理由,增增减减。就好像是一只蝉蛹,用她自己吐出的丝,反反复复地试图包裹她心上的伤口。总以为,这一次必然严丝合缝万无一失了,但是很快又不知被什么触动了回忆的机关,轻易地将那包裹得乱七八糟的地方割开,一切又要推倒重来。是啊,这世上的事,原本就是这么艰难。就连做一个茧,想把自己硬塞进去,也常常并不能一蹴而就。
或者,是否正是因为我总是这样地强词夺理,为自己的行为时刻辩解不休,所以那人再也不愿意入我梦来,再也不愿意看见我一眼?
大概是吧。
一定是的。
“秋水看长天,夜雨立窗前。君问心有事,欲辩已忘言。”
这首小诗,无意之中浮现在了我的脑海,让我久久地回味,无法自拔。
是啊,人生多少事,欲辩已忘言。
我沉默地想着,几乎没有力量去搬动自己的脚步。
终于,我走到了应臻的身边。我低下了声音,朝他尽量温柔地笑了笑说,
“咱们现在给宝贝儿打一个电话吧?”
他笑着对我说,“怎敢劳动我亲爱的烧锅的大人烦心呢,我看到你往这边走,就已经拨了咱爸妈的电话。你看。”
他将手机拿给我看。原来他已经在微信里拨了号,正在连接中。
我趁机有些无奈地对他说,“有些玩笑话,偶尔说说也就算了。不要整天把烧锅的三个字挂在嘴上,如果你不是成心故意的话。你明知道我们不开伙,我也不会烧菜做饭。”
他扬起了一侧的眉毛,斩钉截铁地跟我说,
“我当然是成心故意的。你本来就是我烧锅的,不管你在家到底烧不烧饭。要不然,咱们俩换一下,换成我叫你老板,你叫我烧锅的,这样也行,好像还更符合实情。怎么样?咱们要实事求是。”
屏幕亮起,我的母上大人慈爱的面容在手机屏幕上闪现。
我急的一把拧住了他的肩膀,禁止此人再这样满嘴跑火车下去。
他略微歪了歪身子,住了嘴。
我的母亲朝我们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