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小声笑了出来。
“呵……哈哈。真是有趣,难道我们对波拿巴家族竟然是如此不可容忍,以至于听到一点消息就要派兵剿灭吗?”
“波拿巴家族只是个由头而已,现在谁还真在乎他们啊。”鲍里斯-沃尔孔斯基摇了摇头,“君士坦丁堡才是关键,沙皇陛下需要这份荣誉。”
“那列强会坐视吗?”普希金感觉有些犹疑。
虽然他并不是那么关心国家大事,但是身为一位宫廷贵族,他本能地就能够感受到一些东西,所以才会察觉到问题的关键。
“谁知道呢,也许会也许不会,这是外交部的事情,跟我们就没关系了。”鲍里斯-沃尔孔斯基拿起了酒杯,悠然喝下了一口红酒,“能成最好,不能成至少我们也能趁机从土耳其帝国身上割下一块肉来,这不是挺好的吗?”
“倒也确实没错。”普希金也点了点头。
普希金痛恨专制和腐朽,所以他天然就对土耳其充满了蔑视和痛恨,相比于土耳其,沙皇体制都不算什么了。
所以他也乐得看到土耳其帝国尽快衰亡,让那些被它奴役的各个民族得到他们应得的自由。
他并不喜欢战争,但是如果这场战争能够带来一场民族解放的结果,那么他也乐得看到它成为现实。
“如果发生战争,你一定会上战场吧。”片刻之后,他问。
“那当然了。”鲍里斯-沃尔孔斯基理所当然地回答。
身为名门贵族,又是一名禁卫军军官,鲍里斯-沃尔孔斯基当然不愿意放过这种建功立业的机会。
“那我祝你一切顺利,前途远大。”普希金对着朋友举起了酒杯。“我亲爱的朋友鲍里斯。”
“来,为我们可怜的莱希施泰特公爵殿下干一杯吧。”鲍里斯-沃尔孔斯基也笑着拿起了酒杯,然后又开了一个玩笑。“祝这个小伙子身体健康,感谢他为我带来了这场战争。”
两个人的杯子轻轻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我更愿意你称呼他为罗马王。”喝下了一口酒之后,普希金说。
“那也太名不副实了。”鲍里斯-沃尔孔斯基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他既没有帝国也没有罗马,实际上我称呼他为公爵已经给他颜面了,毕竟奥地利帝国还愿意不愿意承认这个头衔都很难说……奥国皇帝陛下可是对这位叛逆的外孙很是头疼呢。”
“有些头衔不是在官方名册上,而是在精神上的。”普希金一边说,一边又喝下了一口酒,“相比于已经腐朽的一切,至少他身上代表了一些新的东西,一些前所未见又暂时被尘封的东西。虽然他的父亲因为自己的傲慢和暴虐遭受了天罚,但是他并没有做错过什么。”
确实,普希金对拿破仑和波拿巴家族的观感十分复杂。
作为一个铁杆的自由主义者,他对法国大革命报以褒奖和欢呼,并且赞扬拿破仑保卫了革命的果实,用《法典》来确立了大革命的精神,然而他也厌恶拿破仑后来登上帝位,走上了专制道路,更加痛恨拿破仑后来对俄罗斯的入侵。
在得知了拿破仑的去世之后,他写下了一首长诗,在诗歌当中,他抒发了自己对拿破仑的复杂感情:一方面他痛恨拿破仑被权力所迷,成为了一个侵略者,最终被俄罗斯人民的反抗所打垮;但另一方面,他又承认拿破仑的崇高和功绩,并且赞扬他为欧洲带来了自由和荣光。
他长诗的最后一段,就是以如此感情来为拿破仑送别的。
“如今什么人心胸褊狭,
甘愿承受可耻的骂名,
才会发出轻率的谴责,
去惊扰他废黜的亡灵!
阿,他为俄罗斯人民
指出了崇高的使命,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