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粟微微打了个哈欠,也仅仅只是打了个哈欠,便紧紧的盯着前方,不敢有一丝懈惫。
粟是咸阳城守卫,虽比不得上战场厮杀的那一批人物,但也算是个好职位。
昨夜咸阳也不知道起了什么风波,整个王宫都被围了起来。
不止王宫,所有朝臣府邸都被武安君王龁带回来的兵卒围了个通透,没一个敢再探头出来的。
这些自然跟粟没甚么干系,要说影响也不过就是让他今天起的早了些。
自打凌晨便已经在这站着了,虽说上头也没命令下来,但是他们今日的盘查不自觉的也就严格了起来。
不过,今日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在什么地方,粟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今日进咸阳的人少了不少。
粟也未曾当一回事,毕竟也快换班了,人少一些也是好的,最起码能稍微歇息一会儿。
虽说也没多少人敢在咸阳闹事,上次咸阳警备的时候也是嬴政将一十五万降卒带回咸阳。
现在的咸阳,如果忽视刚刚退去的暗涌的话,应当是格外平静的。
“咚——咚——”
这是一股另类的声音,这股声音好似很远,又好似很近,让粟感觉到了奇怪。
大地似乎在这股声音下抖动着,一震一震的,将咸阳城门前的这一二十个秦卒震的有些站不住了。
“那,那是甚么!”
粟看着身旁的雀——这是与他同班的,也是与他住在一条街上的,关系自然也是好上一些的。
雀指的地方很远,最起码在粟的眼里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黑点,一个移动的黑点,要是眼神好上一些,还能看到这黑点似乎还打着一抹旗帜。
再结合之前的动静,粟再看不出来这是甚么东西,也就没有资格再守城了。
那是军队,一个正极速行军的军队。
“戒严!戒严!关城门,通知上将军,似乎有敌袭!”
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喊了出来,他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了一阵压迫感,这股压迫感就是在看向那抹黑点的时候升起来的。
咸阳本来就严肃的气氛彻底暴露了出来,本藏在底下的暗涌完整的暴露了出来。
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出来,但是喊出来绝对没有错,也不可能有错。
现在秦国驻外军队没一支是能调回来的。
麃公依旧驻守函谷,王翦驻守安邑,现在应当去接管赵国割的城池,王龁昨日已经回来。
秦国数得上的将领没一个能回来,除却他们也就只有嬴政一个人在外面。
但是嬴政走的时候只带了百二十个兵卒,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动静。
至于雍城守卒会不会自发来送,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雍城守卒可是连咸阳守卒都比不过的,粟自问他们做不出来这样的动静,他们都做不到,雍城更不可能做到。
既然可能都排除了,那敌袭的几率很大,大都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是格外荒诞,也是格外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进咸阳是有不少路,但从外进咸阳就只能过函谷,就算是诸国联军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直接到达咸阳。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无论如何,戒严都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至于之后怎么处理,就要看之后的发展了。
黑点一点一点的挪动,很快就成了一个轮廓,一个能看清楚的轮廓。
正如粟他们所想,那就是一支军队,一支格外阴冷的军队。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明明还有好长的路程,但一股阴冷直接透心而来,直直的刺进了粟的内心。
整齐!格外的整齐!
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