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仪!”望着血染战裙的张梦依直挺挺的行来,赵明有如一盆冷水泼在头顶,他讪讪的回刀入鞘,向着南鹰躬身道:“请大将军责罚!”
“你心里不好受,本将也一样!但记住……”南鹰终于转过身来,平静道:“你是渤海鹰将,更要执行好渤海军规!士兵们在看着你!”
“是的,大将军!”赵明挺直了胸膛:“不会再有下次了!”
“现在,来谈谈这个阶下囚吧!”南鹰目光森然的扫向那名敌将:“因为你的顽抗,我军战死者几乎有一半要记在你的帐上……报上你的名字,然后你可以选择怎么死!”
那敌将哈哈一笑,面无惧色道:“久闻大将军威名,今日能够领兵与大将军一战,死而无憾!本人田豫,一介无名小卒罢了!”
“田豫?!”南鹰蓦的瞳孔一收:“是渔阳田国让吗?”
“大将军竟然知道末将?”国豫讶然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南鹰一时沉默,心中患得患失。这个田豫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在历史上曾经屡破异族,甚至击败过孙权,若是收归己用,定是一个得力臂助!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与渤海军结下大仇,若是招降必会引起诸多将士不忿,却是令人好生为难。
“把他与关靖一起收押,如何处置容后再议!”南鹰沉思半晌,只有先拖延了再说。
“大将军,末将只求一死,请大将军成全!”随着田豫慷慨之声一路远去,南鹰不由微微叹息。
“你又动了爱才之心!”张梦依那清柔的声音从身畔响起:“为何不当场义释安抚?”
“梦依你是在说反话吗?”南鹰愕然向她瞧去:“我知道,你的女兵营也有人折损在他手上!难道你不想杀了他?”
“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张梦依猛然间声音低沉下去,甚至带着一丝嘶哑与凄婉:“敌我双方一万多将士战死,他们只是各为其主罢了,这不是私人恩怨……还有,云梦山的守护者都是看着我长大的,算得上我的叔伯长辈,而我,却睁睁睁看着他们来赴死……”
她突然再也说不下去,一行泪水扑嗽嗽的洒落尘埃。
南鹰看着张梦依首次露出如此娇弱无力的儿女之态,更深切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痛苦与忧伤,不由柔肠百转,生出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
“不要这么说,若没有他们的壮烈牺牲,我军必败,而你我也将性命不保!”南鹰心中滴血,却挤出一丝强笑,转移话题道:“蔡琰呢?她此次又立了一功,我要擢拔她!”
“她看到守护者们的遗体后,已经哭昏了几次!”张梦依凄然道:“因为她假传军令调动守护者,所以她无法原谅自己……现在,她正在为逝者们一个个清理遗体,谁上前帮手都不行!”
“经此一役,她再非温室之花了!”南鹰不由感慨万千,也为可能扼杀一代才女而感到惋惜。
“大将军,我军侦骑以天眼急报!”一名骑兵快马驰来,人在马上便厉声大叫,待将至之时,来不及停马便从马背上一个空翻,稳稳当当的半跪于南鹰身前,尽现超卓身手:“正北方向三十里处,正有一支身份不明的兵马向我军急速开来……步骑混合,兵力约在一万五千!”说到最后,那骑兵明显压低了声调。
“什么?”南鹰与匆匆侧身拭去泪水的张梦依同时失声。
渤海军方经惨胜,可战之兵不到三千,即使临时组织刘虞旧部投入战场,也不过七千至八千,且均人困马乏,难堪久战。更为可怕的是,原本用以拒敌的车阵已经解体,更在大战之中散落战场各处,很多战车损坏,光是牵引维护便已费时费力,哪里来得及重组战车防御工事?
南鹰瞬间失色,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报!”又一名骑兵蹄音隆隆的驰来,每一记蹄声都仿佛重重敲打在南鹰心间,却听那骑兵叫道:“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