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将正式向你方求亲,迎娶云萝!”南鹰猛然立起,神色瞬间庄重肃穆“这些年云萝为了我,已经付出太多,我不能再迟迟不决的将她拖在身边,必须有一个足够的名分,才能不辜负她!而本将在此立誓,你我联姻之后,任何无端针对你们的敌对行动,都将成为对渤海军、对我南鹰的直接宣战!”
“什么?”今次轮到其余四人一起失声,马云萝虽然已经猜到南鹰的心意,仍是羞不可抑,内心却是甜蜜无限。
韩遂和马腾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掩饰不住的喜色。自起兵以来,西凉军几乎已是天下公敌,一顶“割据叛乱”的帽子摘都摘不下来。在这样一个尊崇大义名分的时代,各地诸侯均将其视为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打成叛军一党。而西凉军虽然兵精将勇,却恰恰陷入一个死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说白了,他们有望在沙场对决之中节节取胜,却无力连续攻城拔寨,取得足够的兵源和补给,只有一天天坐吃山空。
可想而知的是,在如此恶性循环之下,西凉军只有顶着叛军的帽子,直到被清剿诛灭的一天,几乎很难再有扭转局势的希望。然而,南鹰的招抚却成为了一个天大的机遇,这也是马腾、韩遂此次乖乖应邀而来的根本原因。虽然他们一直企图在谈判中争取主动,也无非是想再攫取一些利益罢了,最终等待他们的命运只能是降服一途,再无其他选择。
如果说招抚对于西凉军来说只是曙光乍现,那么联姻便是日月重光。天下间谁不知道南鹰的皇叔之名?依上了他,便是正统,便是忠于王室,而联姻之后,更是皇亲国戚!谁还敢说西凉军是叛军?更何况,民间一直流传一则传说,说先帝本来有意继位于南鹰,而南鹰坚持不肯恢复刘姓,这才传位于董侯刘协。而当今天子年幼,将来若有什么变故,南鹰仍然是毫无争议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那么岂不是说马云萝有可能成为皇后……一旦事成,这将是继马援之女之后,马家出的第二位皇后,马家也必将重铸昔日辉煌,甚至尤有过之。
想至此处,不仅韩遂目光大亮,马氏父子更是心跳加快。
“首先说明,这绝不是一次政治联姻!”南鹰柔和的目光落在马云萝玉容之上“我与云萝之间,是皇天后土的精心安排,是命中注定的千年奇缘!而收复凉州,也是顺天应时之举,更是你们韩马两家改头换面的唯一机会!”
“这是乱世,也是野心家和英雄崭露头角的时代!不过,汉室气数未尽,本将誓将拨乱反正!海阔天空者,将建功立业,青史留名;一意孤行者,必将粉身碎骨,遗臭万年!”他的语声透出睥睨一切的强大信心,同时也流露出声声入耳的无比诚意“只要你们同意本将的观点,一切细节,我们仍然可以再谈!”
“好吧!”韩遂犀利的目光渐渐褪去光芒,他的目光从惊喜满面的马氏父子面上划过,再落在马云萝那美目迷醉的玉容之上,突然间将昔日满腔的雄心壮志散得涓滴不剩。
一丝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浮上唇边“本人愿意入京,请大将军安排……这也算是本人送给小妹的第一份贺礼吧!”
“文约!你怎可入京?”马腾目中闪过暖意,却是摇头道“你当年树敌颇多,还是我……”
“韩大哥!”马云萝明眸之中泛起一层淡淡的雾气……以韩遂的性格,这么说无异是全盘放弃了那昔日妄争王图霸业的心思。
“不必多说!”韩遂野心尽去,突然间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神清气爽。他洒然一笑“本人自问文武全才,足可入朝参与政事。将来善政有绩,位列三公亦未可知,列位怎可断然制止?”
“说得好!你在朝一切,有本将负责!”南鹰锐利的目光直视韩遂,仿佛是在审视他的内心,终于目光渐趋柔和的伸出手去“就冲你老兄此言,你我昔日种种恩怨,从今日起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