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惨淡的脸上再也找不出一丝血色,他有如五雷轰顶般叫道“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那黑履的主人狠狠道“你李家虽然枝繁叶茂,但是那李少杰却是你嫡亲的侄儿,如何瞒得过我?”
“兄长!”李沛惨叫起来“事隔多年,小弟真的不知道他会突然杀回渤海啊!”
他突然颤抖有如筛糠,足下一软竟跪了下来,一把抱着那黑履的主人的大腿道“兄长,那些贼军真的与小弟无关啊!”
“滚起来!”那黑履的主人一脚踢了过去“我只是气你知情不报,何时说过你与那些贼军有关了?”
“是!是!”李沛惊魂未定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道“那么,上面知道此事吗?”
“李少杰的海贼虽是一个祸患,但是比起当前的恶劣形势,却又微不足道了!”那黑履的主人冷笑道“你放心,你我共同打理渤海事务,可说是荣辱与共!为兄当然要为你担待一二……所以上面并不知道你与李少杰的关系!”
在李沛一连声的千恩万谢之中,那黑履的主人沉吟道“对于当前的困局,你有何看法?”
“如果说海贼是因为李少杰那小畜生的关系,回来蓄意报复我们李家……”李沛似乎早有腹案,他不假思索道“那么黄巾余孽、太行山贼众和天干地支,就一定是冲着那南鹰而来的!这几股势力,哪一股不曾与他打得天翻天覆?”
“如今南鹰失势退出帝都,前来执掌渤海这片土地!”他奸笑道“换成是我,当然也要寻思着来报这一箭之仇的!”
“那么泰山贼众又怎么说?”那黑履的主人沉默许久才道“听说这泰山贼的首领姓臧,几年前还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角色,这几年却迅速崛起,成为青州境内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他和南鹰之间又会有什么关联?”
“这个……”李沛一时语塞,犹豫道“说不定是适逢其会吧?”
“兹事体大,容不得你我胡乱猜测!”那黑履的主人沉声道“真正让我忌惮的,还是天干地支的人!我现在很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什么?”李沛大惊失色道“兄长,你是说主上自家的内斗,已经波及到了渤海?”
“我说了,只是怀疑……”那黑履的主人缓缓道“还有那南鹰,他的一系列举动也是令人疑窦丛生,这样一个杀伐决断、杀人不眨眼的狠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领地内乱成如此境地?”
“难道兄长怀疑,那南鹰自己引狼如室?”李沛不敢置信道“不会吧?这么做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这简直就是自掴耳光嘛!”
他说着,不由抚了抚尤自火辣辣的面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
“西边黄巾肆虐,难道你没有听过,南鹰部下有不少人便是黄巾降将吗?”那黑履的主人也有些犹疑“有如此的优势,他为什么不趁机收编这些残兵败将呢?”
“也许,这些残部是南鹰的死敌,根本不可能归降……又或者,这些漏网之鱼与南鹰部下的降将原本就不咬弦!”李沛不以为然道“这些岂非最寻常不过之事吗?”
“如今的渤海,真是迷雾重重啊!”那黑履的主人发出长长的叹息“可恨我们仍如一叶障目,难以拨云见日!”
“鉴于形势不明,我们的实力又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他怔了一会儿,才决然道“传下令去,所有人手收缩于各城,不得擅动!至于仍然幸存的坞堡宗主,让他们也退入城中吧!”
“这……这不是要全面放弃我们多年的基业吗?”李沛颤声道“一旦这些宗主退出坞堡,等于将大片的人口土地尽数拱手相让!”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黑履的主人猛然下定决心“有命在,才会有机会!就这么定了,我自会向上面说明一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