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附近,如河间、涿郡、安平、平原等郡国纷纷使书前来,意欲发兵来援,然而新任渤海太守大笔一挥,只写了七个字回复我的地盘我作主!
热脸贴了冷屁股,众皆哑然,然而,便是冀州刺史也没敢多说半句。这位鹰扬中郎将的火爆脾气,可是远近驰名,在他的地盘上出了这么大动静,若是他自己都应付不了,还要仰仗外力平息,那么这份偌大的名头可真是要毁于一旦了。
还有一些太守则是完全坐壁上观,他们幸灾乐祸的等待着帝都的问责,你南鹰不是傲气十足、常胜不败吗?待天子一怒,瞧你如何收场!然而在漫长的等待中,他们却吃惊的发现,帝都方面甚至没有发出一道查问情况的檄文,更不用说遣使问责了。
果然,传闻是真的……这位南鹰扬的背景够深的!有聪明人立即从沉默中读出了真义,明智的抽身事外,再也不对此发表任何意见。还有不信邪或是同样来头大的人,一札具表陈奏送到了洛阳,没有等到逐级上报直达天听,具折者便遭到了大将军府和太尉府的联合厉斥,并警告其“当恪尽职守,勤勉王事,不得再有越俎代庖之举”云云。
这一次,朝野内外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连天子和重臣们都懒得管渤海,自己又何必枉作恶人?
恰在此时,长沙人区星谋反作乱,并联合零陵周朝、桂阳郭石同时起兵,战火迅速蔓延了半个荆州。新任长沙太守孙坚一边积极抵抗,一边将告急文书雪片般发往帝都。这一次,帝都立即作出了回应,拨付钱粮、调集兵马,准备一举平定荆州之乱。
相比渤海一地,荆州这场暴乱更具规模,更显形势危急,立时将天下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没过多久,便再也没有人记得渤海之乱的往事了。毕竟,西北的叛乱仍然没有平息,北边的乌丸和鲜卑也渐显蠢蠢欲动之势,值得人们关注的大事实在是数不胜数,又有谁会一直盯着渤海这块弹丸之地?
渤海郡,南皮城,一间毫不起眼的小院中。
“吱呀!”院落的小门被缓缓推开,随着门缝渐启,一道身影飞快的闪了进来。
那人一身宽大的黑色罩头斗蓬,看不清面目,他谨慎的四顾了一眼,才迈入院落正中的小屋。
幽暗的角落中,仿佛有阴影奇异的扭动了一下,一双黑履出现在微弱的光线中,身躯的其余部分仍是云遮雾罩。
“兄长!”那黑斗蓬恭敬的施了一礼。
“恩,来了!”那黑履的主人淡淡道“你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这次,我们的损失很大……”那黑斗蓬苦涩道“我暗中操纵的十一家坞堡,已有八家全被毁了!属下的宗主,也几乎全部被杀,十余万石粮食和大批钱财尽数易手!”
“我这边也是一样……”那黑履的主人突然提高了声音,仿佛是怒到了极点“这些蠢材!之前被那些海贼打了个措手不及尚且有情可原,可是明明我们都已经向他们发出了警示,怎么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几十家坞堡,数千可战之士啊!”他恨恨道“就算是几千头猪,也不会如此无能!”
“渤海的这些日子,还真是祸不单行!”那黑斗蓬怔怔道“先是海贼,然后是天干地支,再到后来……泰山贼、太行贼军还有黄巾余孽都跳出来了!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他的脸上,打得那用以隐藏面目的黑斗蓬都仰在了脑后。
那黑斗蓬又惊又怒道“兄长,为何打我?”
“抬起头来!”那黑履的主人阴森森道“看着我!”
那黑斗蓬松开了捂着脸庞的手掌,露出李沛那张死灰般的面孔。
“事到如今还敢瞒我?”那黑履的主人杀机凛然道“那支海贼的首领叫李少杰,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兄长你!”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