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随手砍向另一名刺客的右腿。
不待那刺客惨呼倒地,一柄鹰刀电射而至,从他额上直深入柄,惨叫之声戛然而止。
最后一名刺客的身躯突然颤抖起来,他狂叫一声,将手中长刀掷向南鹰,立即返身向城边奔去。拼着受点伤,甚至是摔断一条腿,只要能纵身跃上城墙边的轒辒,便可以保住性命。
可惜,他还是算错了一事,因为他的速度永远不可能超过一样东西,那就是子弹!
“砰”,那刺客满面惊骇欲绝之色,身形一晃,重重倒在城垛上。
“张节!”南鹰一把抱起奄奄一息的张节,若没有他拼尽最后一丝力量相救,自己可能真要阴沟翻船了。
望着他渐渐黯淡的眼神,南鹰不由肝肠尽断,发出一声悲愤的狂叫。
“将,将军!”张节发出低低的呼唤,南鹰急忙将耳朵凑在他的口边“能为将军而死,快哉!可惜只能为将军死一次,宜阳…宜阳的兄弟们交给将军了!”
感觉怀中雄壮的身躯沉了下去,南鹰的泪水终于模糊了双眼,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日初入宜阳城中,那个打马而来的威武军官,还有那个为了救护百姓而不辞劳苦的身影。
“啊!”南鹰猛然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他弹起身来,从刺客额上拔出鹰刀,旋风般向仍然与汉军们厮杀不休的敌军冲去。现在的他,只需要以杀戮来平息胸中的熊熊怒火和那刻骨铭心的伤痛。
城头上的敌军终于被赶尽杀绝,城下的敌军也匆匆再次回撤,只有南鹰望着张节和众多将士的遗体默然无语。
突然他一眼看到那三具刺客的尸体,眼中精芒闪动,寒声道“传令!为了节省体力,将所有敌军的尸体掷下城去,这三人……”
“吊起来!”他淡淡道“示众三日!”
“将军!”有人小声道“敌军尸体若是堆在城下久了,会引起瘟疫的!”
“不用担心!”南鹰摆手道“最多三日之后,敌军将会自行退去,否则他们必将陷入各路勤王之师的重重包围,待那时,我们便可从容不迫的掩埋尸体!”
“原来如此!”汉军们的眼睛亮了起来,只要再坚守三日就可胜利吗?
经过连续七八日的疯狂厮杀,士卒们均已到了身心俱疲的崩溃边缘,而一直苦盼的援军却迟迟没有到达,更令守军生出绝望心理。
回援的主力肯定没有那么快,可是洛阳周边的各城汉军为何也没有发兵来援呢?一直到一小队成皋县赶来赴援却险死还生的汉军狼狈进入洛阳,这个谜底才被揭开。
韩遂的两万五千骑兵一直游弋于洛阳周边,并迂回到了洛阳以东和黄河南岸。他们利用强大的机动能力,完全控制了洛阳外围的一切要道。对于小股逃难的灾民视而不见,却全力打击各地奔赴帝都的援兵、补给,不仅彻底掐断了帝都的脖子,更达到了以战养战的战略目的。
这个消息虽然被南鹰全力封锁,却依然传了出去,若非各部将领督军甚严,治军有方,只怕立即便会造成军心涣散。南鹰甚至怀疑,这一小队成皋汉军根本不是力战之后杀出重围,而是韩遂故意网开一面放入洛阳的,目的只有一个,利用他们来动摇城中士气。
那么,唯一可以成功突破叛军防线抵达洛阳的援军,只有卢植率领的两万精兵了,算算日子,他们即使再慢,三日之后也该到了。而各地赴援的汉军在前车之鉴下,也一定会集结整军,绝不会再予叛军各个击破的机会,他们只怕也是在等待卢植的出现吧!
“卟嗵”、“卟嗵”,一具具敌尸有如沉重的麻袋,被毫不顾惜的掷下城去,令人生出人命不如草的凄凉感觉。
南鹰信步而行,正要举足迈过一具敌军,突然凉冷阴寒的感觉袭遍全身,他毫不犹豫的向后飞退,心中却一直沉了下去。他还是低估了韩遂,他派出的杀手并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