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太学还有个陈东,听说素来仰慕李纲,这若是见了他儿子,还不得纳头就拜。哈哈,咱得给人方便啊,酒会诗会艳会,让他们多聚聚。这银钱可不能少了,咱们地里的秧子多出点血,好好纵谈国事指摘朝政,也让官家听听士子之心。”
李邦彦笑道“白相高明,这陈东骂了满朝重臣,平日为了名声懒得理这个腐儒,正好一块儿收拾。对了,那小子不是得了个九品的儒林郎吗,怎么能只有散职没有实缺,西水门那么大的油水,干脆便宜给他,做个监税如何?”
“哈哈…”白时中大笑“李相这是给那小子送银子啊。”
李邦彦笑了笑,等白时中又恢复了从容,忽然答道“老夫没那么好心。”
见白时中自以为了然,李邦彦又笑道“不过,也没有什么恶意。”
白时中愕然,不由问道“李相这是何意?”
李邦彦嘿嘿乐道“还不是陛下的吩咐?”
“啊?”
“李纲请旨,将他儿子勒索来的钱财赈济了饥民,蒙亨难道不知?”
“那又怎样?”
“官家自己拿了大头,自然不好意思,所以嘱咐我,给那小子赏个有油水的官,我自然不敢抗旨。蒙亨,李小子圣恩不浅啊,吴元中、李伯纪,看来还要大用。”
见白时中陷入沉思,李邦彦冷笑一声,添加了最后一把火“老公相前途莫测,蒙亨真准备一条路走到底?你我堂堂相公,尚书左右仆射,难道就只做个签字盖章的,还是给蔡绦那小儿?”
白时中默然无语,良久说道“没了蔡绦还有蔡攸,西府的枢密院事到东府尚书右丞,也就是一两步。”
李邦彦笑了,看来白时中也有小心思啊,便瞅着白时中乐道“一盘菜,一缸酒,咱们一块儿吃。白相,你我二人联手,还怕日后吗?”
“啪”,两只手掌拍在一起,白时中笑道“成,那边让蔡攸吃菜,这边卖好砸缸,你我直接掀桌子就是!”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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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赵桓可是高兴了一个月了,而以今日最为高兴,王黼这个老贼,终于也有今日,报应啊。
赵桓为何恨王黼,还不是因为王黼一味奉承赵佶,知道赵佶不喜自己,便投靠了最得宠的郓王赵楷。
甚至仰仗着宰执之势,压着耿南仲推了儿子赵谌节度使、崇国公的职位,想以辞赵谌官职来动摇太子的地位。
如今,仇人王黼遭贬,多年的怨气得到纾解,哪里还不快活。
见太子难得高兴,耿南仲也是非常安慰,天子不重长幼,太子这些年过得苦闷啊。
“先生!”赵恒平静下来,对耿南仲笑道“王黼一去,梁师成还在内侍省,他对我一向亲厚,这日后的日子就安稳了吧?”
耿南仲摇头说“难说。王黼虽去,可圣心依然在恽王身上。蔡京垂垂老矣,李邦彦、白时中、蔡攸、童贯之流,只知一味奉承,怎么会冒着失宠的风险,为殿下说话?”
赵恒脸色一暗,然后忽然问道“那吴学士、李少卿如何?”
耿南仲点头道“自然可以依靠。他们都是清正大臣,又多为御史台言官,秉承的就是圣人之道春秋大义,岂是那些乱臣贼子可比?嫡庶之分,长幼之道,当然是不能乱的。”
赵恒喜道“先生可能安排他们见我,孤王也好结纳收拢,作为日后臂助?”
耿南仲那肯让别人接近太子,便假装无奈苦笑“太扎眼了,又是在当前。殿下,陛下刚罢了梁师成和王黼,您就结交吴敏和李纲,让官家心里怎么想?”
赵恒长叹一声,问耿南仲“那怎么办,还是干看着恽王得意?”
耿南仲笑道“吴元中和李伯纪不好见,李少卿的小儿子还不好见吗?皇孙虽比那李茂之小几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