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弓硬弩夹着打,看是他们人多还是我们箭多?”
“一味把守有什么用?我们这是木头和砖石垒的军砦,比一般的城池尚且矮了一截,防御力就更不用说了,突厥人来打我们,就在于我们威胁了他们的后背!他们肯定不惜一切先吃掉我们,我们的粮草虽然充裕,但长久下来……若只是困守,就没有不破的道理!”
“唉,真是憋气,这鸟地方,进不得退不得,真不知该怎生是好!都督明明定计,要主动出击,却没有动作,先遣我等来此作甚?难不成是遣我们过来送死?”
“契丹人非我族类,岂甘愿效死?就是其余千余战卒,也多是新募,眼下重兵围困,自然是人心浮动。外有强敌,内心浮动,这处地界要守住,难!”
“一味防御虽然是下策,但如今的这种局面,我们也只能拿行此下策了,”高颎敲定了核心内容,“前面的讨论我们揭过,接下来要讨论的是,如何振奋军心,如何才能将这里给守住!内部若有人生乱该如何?钱粮兵械士卒的调拨,这些,我们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一个章程出来!”
诸将议论纷纷,先还是说着寨防事宜,最后就转向了军中已经开始的内患。七嘴八舌,全都围着高颎打转。凭城死守,外凭坚城,内恃人心。缺一不可。多少坚城要塞,就是因为内乱而轻易告破。只要有内顾之忧,这一场仗无论如何也打不好!
这些粗坯常年在军伍之中厮混,虽说肚里没有什么墨水,但经验却着实不小,三个臭裨将还真就能做诸葛亮使,至将要天明的时分,总算是整理完了所有的章程。高颎命人抄录好,一条条下发下去,从今日起,全军上下进入最危急的备战状态!
高颎刚刚商议完,正打算遣散诸将官,休息个把时辰。忽然听到左侧的悬崖背后,有老鸦的嘶叫声传来,高颎心下一动,出了帐,北风凄惨,乌鸦盘旋在低空,叫声叫人毛骨悚然。
高颎举目望过去,怔愣道“这可真是怪了,都到后半夜了,怎么还有乌鸦?”
“这乌鸦是从那边的悬崖飞过来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惊动了它们。”
“那悬崖峭壁的,猴子都爬不过去,怎么会有东西?”
高颎顿时心生警觉,指着副将,下令道“你亲自去一趟,叫那边的寨子里的人,小心提防,给我密切注意那边悬崖上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