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秋知晓呐,自身也就这么大的本事了,稍后若是公羊玉使出第三剑,一剑塑天门,恐怕凶多吉少,可徐秋么,少年么,十七八么,试上一试,死不了就是大运。
说罢,公羊玉果然意难平,又出第三剑,第三剑毫无保留,返璞上游的修为尽数而出,重塑天门一剑,方才是山水倒置,这会儿,又是一番观景变化,九转玉石剑停留半空,有如一柄玉石伞,将这青木三山六水尽数遮住。公羊玉瞧这毫无征兆的春雨委实有些糟心,故而天门也是不塑,直接塑了一柄伞来。
坐以待毙,徐秋会么?
先前两剑不过不过是瞧一瞧这迎春剑道的本事,这会儿,徐秋急将青石剑鞘给重新提在身前,凭这单薄的身子,往这一柄剑伞而去。就好比,万敌当前,俱是人高马大,一位少年单枪匹马,枪上红缨伴风动,飞沙走石往这万敌之中冲去。
当属一个勇字。
徐秋猛呼“千军万马一将在,探囊取物有何难?”
乘风下游修为尽出,龙象辅佐,搬山力开万匹,分崩离析剑兼一夜春剑顺从迎春剑道,这位青衫少年也是上了天去。
一柄剑伞,将这洋洒而下的春雨全然遮挡,闲暇之余仍能千剑而下。
剑雨。
一腔孤勇的少年哪里顾忌这些,恨不得凭这手中剑鞘将这剑伞给捅破。
身中一剑。
十剑。
百剑。
约莫三息。
体无完肤。
根根白骨如削葱根。
留给公羊玉的出了一柄不依不饶的剑还有少年一副不依不饶的尊容,着实叫公羊玉一惊。
毕竟修为惨淡,一记重剑,自上而下将这徐秋贯穿,跌落,钉在了西山断悬崖断壁上。
公羊玉大肆猛呼“小辈,来生为人处世三思而后行。”
唏嘘,满座三宗修士俱是呆滞,纷纷是往这西山断壁上狼狈的少年瞧去,沉寂,这会儿,与青水宗死对头的余下的两宗小辈修士却是如何也是欢呼不起,不知为何,这位挺身而出的少年当真落了这不境地的时候却提不起半分的兴致,甚至有些伤感。
落花,似梦。
是啊,于天池而言,无时不刻不有修士身消道陨,或是与人交恶,或是仇家寻仇,或是招惹了什么人,总之身死大抵相同,无非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可是在乎如何身死,那一位青衫少年,为了宗门挺身而出,为了青水宗上下道友修士,各位年纪相仿,试问有哪一位能如此,能置身于度外?
可怜青木、可悲青衫,此间能说个“不自量力”的小辈都无,打杀时唯唯诺诺,做个看客又不敢出声,平平无奇的咸鱼,既是翻不了身,也是不能作那最咸的一条。
可悲可叹。
此间,青水宗才是大悲,尤其那几位姑娘。于清水一个错愕,于清霜身子一愣,此生恐怕再看看西山。初入青水宗的小业哽咽,顾辞舟么,盈盈银珠凝而不落。对了,还有西山那位不识几个大字的杨天,苦的梨花带雨。
至于那几位前辈却是冷静的很,不动声色,往这西山断壁上的徐秋注视良久。
眨眼,雪南山和睦一笑。
随之,西山传来一句,“娘的,哭个甚,老子又不曾死,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犹记,当初回稷山结识了一位名为桃氏的老妇人,为这徐秋眉心打下了一瓣桃花,说是生死攸关之时能有大用,此间徐秋只觉眉心有这温热之感,不过也仅仅是一瞬,若隐若现的桃花已是消散。其实,这位少年有这青石圣体在身,更有落仙不定诀,不过紧要关头还是这桃花起了奇效,否则哪怕不会身死,恐怕也要修养个七八年。
短短一息的桃花一瓣,却叫眼尖的贯丘元洲给瞧见,立马身子前倾,嘀咕“桃花庵印记,难道这位小友不光与这楼三千有干系还与这桃花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