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雪南山一手挥出,瞬时打出了千万清辉,直将这错落的西山给笼在其中,青天白日下,竟是山水重逢,松柏重生,泉涓涓而细流,木欣欣以向荣。
不过,刹那,南山前辈又是收了手段,方是完好如初的西山又残破不堪,听他负手迎风自嘲一句:“外人所言不假,青水宗这些年委实日下,走了下坡路。其实,老夫以为,修士修行,讲究的是这天地顿悟,修身养性,此才可尊称一句修士,而非青木、青山一般,念着出人头地,平步青云而修行。山外青山楼外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这个世道又能有谁自称一句天下第一?哪怕是有,也是自称罢了。”
“不知是雪某人错了,还是这青木、青山错了,瞧我青水宗与世无争,便是惦记起了我青水宗一池的山水盛景,据为己有,真是笑话。当真我雪南山是个泥菩萨?”
说罢,雪南山顿然斜视徐秋,“徐秋小友,在下雪南山可是泥菩萨?”
徐秋一愣,方才雪南山这一番话还听的不是很明白,此间又是如此一问,于是,囫囵一句:“前辈...泥菩萨?”
雪南山哈哈大笑,取出了袖袍里清秀的手,抚在徐秋肩头,“其实,雪某人真是个泥菩萨。不过么,好在我青水宗后生之中有你,徐秋小友,料想徐秋小友定不是一尊泥菩萨。”
徐秋如坠云雾,雪南山续道:“其实,青水宗两位姑娘事小,明日三宗聚首花榜争席么,也是事小,要紧的是徐秋小友是如何看待这三件事。”
徐秋呢喃:“那位要挟了两位姑娘的狗日的,出言要我徐秋现身,定是因我有大用处,而眼下这个时候,我能有何用处?哪怕这一位不是这青木宗、青山宗的人,也一定是知晓两宗打算之人,借我出面而分一杯羹,也要在这青水宗之中讨些好处。”
雪南山欣慰一笑:“善。”
徐秋却摇头,“不可,坐以待毙。”
雪南山追问:“要如何?”
徐秋嗤笑:“杀他个措手不及,以泄我心头之恨!”
雪南山饶有兴致,“噢?”
徐秋碎碎念叨:“挟持两位姑娘那一位定是与那千里开外的两座山头有所勾连,或许已将我徐秋成了交谈的前提,眼下这江畔西楼定是危险重重,指不定是有多少狗日的在候着我去。”
雪南山却是陡然一句:“无妨,雪某人在此担保哪怕你闹出了天大的事来,青水宗依旧给你留上一间屋子。”
池余稍有些不解,不动声色瞧了一眼脸有笑意的雪南山,又与徐秋说道:“明日就是花榜争席,据说三教之流都会来人瞧上一瞧。”
徐秋撤步,走到了一个恰当的距离,离两位前辈不远不近,拜手:“两位前辈,我徐秋去去就回,绝不耽误明日花榜争席。”
雪南山并未挽留,倒是吩咐:“可别叫我失望。”
徐秋一手抚青石剑鞘,纵身一跃下山,来去如风,腾云驾雾去了。
待徐秋走后,池余摇头不解:“池余不知,叫他一人前去两宗,稳妥么?”
寻那山不慌不忙的瞻顾青水宗的上下,叹道:“青水宗可是许久不曾风光过一次,如今凭空冒出了一位如此难得的少年,不好生的历练一番,往后入了青城门,那几位前辈岂不是要念叨我雪南山无眼力?”
池余沉默寡言,往这徐秋所去的白云间瞧了几番,好似还是有些不放心,正要踏云跟随的时候,雪南山却是止步了她,见他轻轻摇头。
“此子看似泼皮无赖,却是生了一副义气骨子,行事也是谨慎的很。前些日子,凭一人之力将这青木、青山两座山头数千人给玩耍的团团转悠,事了拂衣去,若不是楼三千那厮走漏了风声,谁人能知晓徐秋?更何况,九段修为的时候受了返璞王不歪腹下一剑都可安然无恙,眼下乘风境,难不成还会叫人给收了性命不成?顶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