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一个叫林绾眠的小姑娘深深的住进了一个叫谢珩的冷漠少年心里。
林青城、沈亦欢、吴译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赶到医院,他们要在事件大范围扩散前,趁早私下协商解决,不要闹到法庭,把对谢珩和萧语歆的负面影响尽可能降到最低。
医院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三个人商量分工,沈亦欢让林青城和吴译去和萧语歆父母交流,将其间的利害关系以及涉及的法律问题一一告知,自己则独自进去病房,和萧语歆谈谈。
“沈教授。”,萧语歆无精打采,虚弱的躺在床上,正在挂针。
她脸颊微凹,漂亮的长发被剪成了参差不齐的短发,从被子底下露出的左手腕缠着白纱布。
沈亦欢挪了一张凳子,坐到萧语歆床边,怜惜的轻声问,“好点没。”
萧语歆无言,泪水已经漫了出来,右手把被子拧开了花,她无力的低声嘶吼,“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让我活着?”
有血涌上针管,沈亦欢见她情绪有些失控,起身捂住她的手,顺势坐上她的床,抱住她,柔声安慰。
萧语歆低头,泪水滴落在被子上,像气球泄气迅速干瘪从空中坠落般,“我已经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沈亦欢不忍,她是个母亲,她有个正值青春的女儿,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她女儿身上,她会亲自杀了那个禽兽的。
可这个事件的施暴者是谢珩……
他们并不是有意包庇和偏袒谢珩,确实是有很多疑点。首先,据警方所说,起诉者即萧语歆的父母咬定谢珩强奸,而当事人萧语歆却说当时两人都处于醉酒状态,这样的话,酒后乱性和强奸就难以辨别了。其次,就谢珩个人来说,他品行端正,凡事皆谨慎,从不逾矩,性子又十分清冷,喝醉酒不太可能。第三,学校早有传闻,萧语歆喜欢谢珩,那么谢珩就更没有施暴的动机了。
沈亦欢抚慰着萧语歆的起伏的情绪,小心的试探,“谢珩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会受到惩罚的。”
萧语歆哭得更厉害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那天他好像和他女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喝醉酒后把我当成了他女朋友,然后就……”
她扑进被子里,失声痛哭。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可是我怀孕了。”
萧语歆歪扭出身子,拉开床边柜子的第一个抽屉,翻找出诊断书给沈亦欢看。
怀孕是沈亦欢始料未及的,她看着诊断书,心里五味杂陈。
“教授,”,萧语歆拽住沈亦欢的手,哀求道,“你一定要保住谢珩。”
沈亦欢表情复杂的走出病房,外面的走廊围了一圈人,动静很大。
“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就这样被糟蹋了,你们还有脸找来这。”
“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她已经死了。”
“我女儿才23岁,他怎么下得去手,猪狗不如的畜生。”
一个衣冠整洁的中年男人痛心疾首的对着林青城和吴译破口大骂。
吴译愤懑反击道,“你们才不讲道理,凭萧语歆的一面之词就把我朋友告了,让我朋友以后怎么生活。”
中年男人旁边站着的妇人冲到吴译面前,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指着他,尖利的声音像是要撕开吴译的皮肉,磨牙吮血,“你的朋友没父母教养,才会干出这种事,我们小歆,爹生娘养的女孩子,哪会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
吴译的牙咬着两颊的肉,他双手攥拳,青筋凸显,颤抖的垂在身侧,在忍着巨大的怒气。
他将头歪向一边,闭眼,脑海里全是自己挥拳砸在妇女的脸上的画面,可有另一个画面滑过,是旧电影的画质——一个男人挡在他前面,一声枪响,男人在倒下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告诉他,不能冲动,不能冲动,要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