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雨了。
她挤在人群中,伸手接雨,雨珠一颗一颗的砸在她掌心上,温凉温凉的。
突然很想淋一场雨,冲走身上所有世俗的污垢,把那些用天真和单纯换来的圆滑和心机通通冲刷掉。
她多想回到从前,性格清高却不会有人刻意针对,可以在熟悉的人面前开怀大笑,不必时时刻刻的忧心和警惕,最重要的是谢珩会守在她身边。
她刚踏进雨中,一把黑色的伞举在她头顶上,为她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雨。
林绾眠抬头,只见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伞柄,指节弓起,指尖红润,另一边是谢珩俊美的容颜。
他没走?
她还以为他走掉了。
谢珩唇角抿成直线,空着的手拉住林绾眠的手臂,往自己边上轻轻一带,两人一下子就挨得极近,他侧眸,低喃了一句,“我走了也还会回来。”,意味不明又意有所指。
回到你身边。
雨声太大,林绾眠听不太清,也不敢问,小心翼翼的拽住谢珩腰侧的衣服,缩着脖子跟着他走进雨中。
一把黑色的雨伞坚定的穿梭在瓢盆大雨中,伞下,男人的手虚扶在女人腰间,女人往男人身上靠,又隔了几厘米的距离,若即若离,亲密无间又陌生至极。
有摄像师扛起相机精准的抓拍下这一幕,看着极富诗情画意的照片忍不住的啧啧称赞,才子佳人,自古便是良配。
雨实在是太大了,林绾眠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更不用说谢珩了。
谢珩脱掉西装,从后座拿了条毛巾丢给林绾眠,看都不看她一眼,冷硬的说,“擦擦。”
林绾眠的裙子是薄款,淋了雨有点透,他无意间看见了她粉色的蕾丝边内衣,不敢再看了。
林绾眠把半湿的头发散开,听话的乖乖擦着,还把高跟鞋脱了。
“你也擦擦吧,我用了一面,另一面还是干的。”,林绾眠把毛巾递向谢珩,见他面色生白,怕他感冒生病,有点着急的催促。
谢珩瞅都没瞅,直接拒绝,“不用。”
林绾眠瞬间没声了,默默的收回手,绞着毛巾,忽然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一转头,看见紧闭的车窗上映着了自己狼狈的样子,她小声的吸了吸鼻子,拼命把泪水忍回去。
其实体弱多病的人是她,淋一点雨就会感冒,严重的话还会发烧,可她偏偏有爱淋雨的毛病,心情一不好,又恰逢下雨,就会在雨中漫步,为这事,谢珩也没少为她操劳,一到下雨准会带着伞提前站在教学楼门口——他平常都不进学校的,如果看出她心情不好,就带她回他家,推她进厕所冲个淋浴,就和淋雨一样。有时防不胜防,就绷起脸,凶她几句,怎么撒娇都不理她,却立马带她去医院,督促她按时吃药。
刚刚谢珩一出现,她是非常惊讶的,五年了,好像什么都没改变过,谢珩依旧是那个一下雨就会立马出现为她挡雨的少年。
只是他一声拒绝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终究是不一样了,他为她挡雨也可能又是顺便,他折路返回也可能只是出于礼貌。
车内安静到有些诡异,谢珩抽空瞄了一眼林绾眠,心中不免叹息一声,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过了一会儿,林绾眠耳旁就响起了谢珩似乎很不情愿的声音,“我在开车,擦不了。”
将落未落的眼泪立马止住了,林绾眠低头微微一笑,一滴温热的泪水滴在她手上。
雨逐渐停了,林绾眠按下车窗,发现这不是回她家的路,却没任何疑惑,因为她无条件的相信谢珩。
她看着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路面,后面有辆车一直紧跟着他们,立刻警觉起来。
“谢珩,是不是有车跟着我们?”
“嗯。”
谢珩早就发现了,一辆白色面包车,普通车牌,从上高架开始就一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