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悦哈哈一笑:“说得好啊,这回看他怎么解释,哎,你这样当众反驳揭他老底,他不会一怒之下要杀你吧。哦不,没啥当众的,他都屏退左右了。”
陶渊明冷笑道:“是的,我就是因为周围没人,所以也想大胆地和这个贼首辩论一回,如果能从义理上压倒他,也许,还可以利用他和卢循之间众所周知的矛盾,看看在这他兵败之时,是不是有可能让他回头是岸,至少,是不是有可能把我放回去作为一个议和的使者传话之类呢。”
刘穆之微微一笑道:“陶公的主意挺好,不过后来如何,我越来越有兴趣知道下文了。”
陶渊明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徐道覆听了这些话后,没有动怒生气,而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这是孙恩当年起兵时立的残暴规矩,一来孙氏一门被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父子害死,一族几百口人,只剩下他一个,所以孙恩是血海深仇,对晋国的官员与将士,还有那些一直掌握大晋实权的世家,士族子弟有食肉寝皮之恨,再一个,就是他们当年刚起兵时,那些资深的教中的教主卫队剑士们,作战时都是服用禁药,变得嗜血好杀,甚至是喜食人肉,这是他们教中的药物的一种副作用,孙恩本人每次作战时都身先士卒,也是带头服药,让他在战场上嗜血狂杀,如同魔鬼附体一样。”
庾悦的眉头一皱:“早就听说妖贼作战时会陷入这种狂暴的状态,是靠了各种禁药而激发人体的潜能实现的,想不到,孙恩自己也是如此啊。”
陶渊明点了点头,看向了刘穆之,说道:“以前刘敬宣也曾经服用过这种禁药,甚至是在戏马台格斗时,差点失手误杀了刘裕,当时是在千万人前展现了这种药物的可怕,这种药,好像是天道盟制作的,极为希有,妖贼在起兵时用过一些,后来也无法再得到了,这是徐道覆告诉我的。”
刘穆之点了点头,正色道:“是的,我研究过一些这种药丸的残留粉末,成份非常复杂,而且稍一控制不好,就会彻底地让人魂飞魄散,变成长生人怪物,能让活人使用后,效果会有所减弱,但命能保留下来,只是要躺着不动很久,孙恩用这药,应该是早期的不成熟的那种,不仅会虚脱,还会变得非常狂暴,甚至作出一些不可理喻的决定。你是想说,下令把不投降的晋朝官员和贵族剁成肉泥,逼其他俘虏吃下,就是这样决定的,是吧。”
陶渊明叹了口气:“徐道覆反正是这么说的,他说当年他和卢循也觉得这是非常残暴的事,灭绝人性,以后要是想统治天下,不可能靠此恐怖的手段,而孙恩却不以为然,说这种食人之举,自古有之,以前商朝的时候人祭人殉盛行,都是要这样把敌人当成祭品吞食的,这是一种仪式,也是要让后来入伙之人断了别的后路,再一个,就算是本方的弟子,尤其是受迫害已久的那些佃农庄客们,对于晋朝贵族和官员也是恨之入骨,就算不下令,恐怕也会有人想食肉寝皮,他们顺势而为,是笼络人心之举呢。”
庾悦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骂道:“真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还好这天下没给这些疯子夺取,不然世人不知道要给这些妖魔鬼怪祸害成啥样。”
陶渊明微微一笑:“是的,所以不管我跟刘裕,跟北府军有再大的分歧,也是支持他们剿灭妖贼的。我听了徐道覆的这些话,本能地就把他大骂一顿,说这种嗜食同类之举,是禽兽不如,逆天而行的大恶,无论有任何理由,都无法开脱的,他们跟着孙恩这样的魔鬼为祸人间,就是犯下滔天大罪,必有恶果,所以上天会降下刘裕这样的人来对付他们,来维护这天道。”
庾悦摸出一方手帕,擦起自己的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地说道:“这,这很危险吧,你老是激怒这个大魔头,是嫌自己命长吗?”
陶渊明哈哈一笑:“这有什么?我就是认准了徐道覆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