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问她了。如何逃过梵使的接触,如何在耳目众多的影祭城假孕,又为何宝贝这个孩子。”栗歆筠丝毫也不肯退让。
“因为……”刘芳的声音在脑海中啜泣着,“因为只有这个孩子才是我的孩子。”
刘芳开始诉说着自己的遭遇“我是主动请求当实女的。我的父亲本来想请坛主用我和村头的夜香李家做交换婚配,不然以我家的地位我的弟弟有可能会一辈子光棍,父亲不会看着家里绝后。”
“可是李家并没有男孩子啊。”苏雯问着。
“我哪里有那么好的命,父亲是想让我去给年近五十的夜香李做媳妇换他的女儿。因为只有老头才不会在乎我还能不能生育。若是更别的家里交换,肯定会被以欺诈处刑的。”
众人听到这里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正好在两家要提亲的前几天,那个人来了。我被选为丫鬟去照顾他的起居。那天他脱下了面罩我只看到他银白的头发,紫色的瞳孔,相若的年纪,若是跟了这样的人,我也算是情愿的。”
“所以你自愿奉献了?”苏雯只觉得脑子里咯噔一声,那是什么东西在破碎的声音。
“是的。我想着即便是我生不出孩子,那也是事后的事情了。这样就解决了家里的问题。可是我错了。”
“可能因为都是彼此的第一个吧,他在起初的一年里都是召我行双合礼,渐渐也发现了我似乎怎么也不可能怀上孩子。开始的时候他是不在意的,渐渐的他周围的其他梵使都因为献祭自己的子嗣而不停的晋升,获得强过他百倍的灵力和权力,他开始怀疑了,于是召了别的实女,只一次,就有了孩子。”
她擦干了眼角的泪痕,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不在为这些事情而痛苦“在那之后的不久,我刚和他执完礼,就觉得床榻边多了别的人。我惊恐万分,羞愤难当,那个人翻来覆去的查验我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然后告诉他我是一个天生的石女。”
“那个时候他,”刘芳继续说着,“已经和一开始不一样了,他怒骂我,甚至说我一开始就欺骗他,甚至秘密羁押了我的弟弟和父亲,要将我们一家秘密处决。”
“可是我的父亲求他,父亲告诉他,只要他留下我们一家的命,他有办法让他有好多好多的孩子来献给教廷。于是,他便与我父亲达成协议,每两年必须有三次以上的生育。”
听到这里苏雯已经开始连连摇头,不敢置信。霖箬才开始觉得男女之事是如此的诡谲,对于只是丢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的男人们来说,孩子可以成为任何的东西,甚至是自己晋升路上的工具,若是必要弃如敝履在所不惜;而对于那些承载了这个孩子肉体的女人们来说,孩子则是自己的命。
“从那年开始,我就再也没有真的与他执过礼。每次轮到我时,总是由父亲送来从周边迷倒的女子来,源源不断的接替我与他执礼。他从一开始的拒绝到接受再到习以为常仅仅两个月,我也从一开始的难过渐渐麻木到最后可以站在床边冷眼旁观。而每次当其他梵使来的时候,他就总是谎称我怀孕。由此我的父亲和弟弟都得到了安稳生活,可是到了后来,我也反抗过,想不惜一切去揭发他,可是他跟我说,他从神道中得了无上的秘密,他可以给我一个孩子。我便又动摇了。”
不幸家庭,自私亲人,缺陷的出生,如果这些还不够打垮一个人,霖箬是不相信的,而没有什么别的馈赠比一个真正的骨肉更加吸引这样孤单的人。
苏雯本以为这样的龌龊已经难以入耳,谁知道接下来刘芳所言更是让人目瞪口呆“那晚,我像无数个召唤日那样,守在房间里,等他沐浴,同时也等父亲他们送来新的人。可是等啊等啊,也不见人来。他冷冷地对我说,低贱的人只要说过一次谎就会说一辈子,他扬言要惩罚我父亲的背信弃义将我赶出了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