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角,却又不可或缺。因此,强力突进的气势当然是值得赞美的阅读经验,一个短篇也能隐藏很深的力量,却无法应和对气势的需求,把主要精力用来经营短篇的写作必然是不经济的,但我个人从学生时代就酷爱读短篇,到现在喜欢上了写短篇,也给我的个人生活增添了许多新意和乐趣,算是一种情结了。”李老说着话的时候,酒吧里其实一直都有人在悠扬的伴奏下唱着听不太懂歌词的情歌,那些内容简单,却又撩拨你心弦的曲子和歌在你在意并专注的时候能让你印象深刻,但你不在意的时候它也不会喧宾夺主,令人感到烦躁,它就是这么“可有可无”,从不主动,却又令人迷恋。
“有人说,正是您当年的走红是您变得轻浮且过度自我了,是您自己主动割裂了与社会整体的联系,您认为是这样的吗?”
“如果说我的写作立场有改变的话,它与走红与否没有什么关系。就比如你刚才提到的《蓝海鸥》这样的作品,我一个阶段是非常满意的,一个阶段却又完全不满意,我并没有把它看成是我作品中的一个高度,要知道同时期讽刺人类文明自毁式推进的文章并不是只有我的《蓝海鸥》,那些受人类‘福祉’而变得诡异的也远不止海鸥,还有我们自己……就我个人而言,或许是我的《蓝海鸥》写的情结更有张力和表现力,所以它更适合被搬上荧屏,但实际上,我更喜欢同时期一个女作家写的《心城》这部,《心城》不想我的《蓝海鸥》,它的主角是一个上班族女孩,所有的故事情节都与她有关,既没有激烈的矛盾对抗,更没有为了掩盖或者揭穿真相的正邪对立,它是不明确的一个个体,是一个混沌个体在社会大潮中的起起伏伏,《心城》的部分也只是那个女孩光着脚在大桥上狂奔,她甚至都没有勇气纵身一跳来结束这场闹剧,她选择活下来仅仅是因为她舍不得自己的猫,这样的情结或许可以触动一部分人的心结,却不能从画面上震动每一个观众的视角,所以……《心城》没有被拍成电影,而我的《蓝海鸥》却被搬上了荧屏……但实际上,我更喜欢《心城》要多一点,这就像你偶然在园子里看到了一朵野花,它的花瓣不够大不够鲜艳,也没有什么香味,可你就是眼前一亮,忍不住蹲下来,和它打声招呼一样,那种‘做作’很多人没有,也自然感受不到。”李老把细腻的生活触动用“做作”来形容让苏澈稍稍有些意外,他看到了李老“害羞”的一面,这很奇怪,却又很正常,苏澈突然感觉眼前的李爱年老人其实离他很近,从未遥远过。
“也就是说,实际上您并不想人们想象的那样看重自己的写作姿态,是吗?”
“我后来的写作是不预设写作姿态的,我没有背叛任何人,因为我从没有向任何人宣誓效忠于任何人,就像我前面所说的那样,我时常把自己当做一条河,河流的使命是只管流淌,尽情流淌,它都不用去考虑自己在什么地方入海,弄不好方向错了,流放了,水进了沙漠,那就是一条内陆河了,也没有什么,写作的一生总是美好的,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现在国内有一个新兴的庞大作家社区,这几年来一直动静很大,这个社区里还有好几个派别,有沈聪的‘算法’派,有韩生的‘丰碑’派,这两个人派别有宣言,有行动,一直挺热闹,当然,也有像您这样的,哪个派都不是,您只管写自己的东西,把东西发表出去。在国内您也很少和别的作家来往,您不欣赏他们吗?”
“国内最近兴起的这个作家社区一部分是原先作家协会里的人,像沈聪、韩生等,还有我、刘延旭、郭东文这些是自由职业者,很自然的,我与刘延旭、郭东文他们来往比较多,交流也多,我并不是一个热爱孤独的人,但也不是喜欢社交的人,如果别人印象中我不属于任何流派,我独来独往,这对我来说应该是件好事,但判定我不欣赏别人的同城作家肯定就不是好事了,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