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倒是也不错。”明知道,无名酒楼有安歌在的时候,是不对外开放住宿服务的,他却还是如此说,顺带给安歌下了个绊子找了个麻烦。
果然,安歌的脸色,黑了。
秦涩顿时圆满,若非是他,言笙哪至于如此奔波连夜出城?再看这丫头,站在自己身旁,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原以为她是为了安歌的事情,但转念一想,似乎……上次见她似乎就是这般模样……
他不愿她这般沉着的模样,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像教导自家孩子一般,“师兄要回去了。”
言笙明显地,宛若大梦初醒吧,连安歌都意外地挑了挑眉,刚要问,才意识到这里有个玄月,当下只不太着调、不太靠谱的样子一手拎着玄月的领子,一手朝身后摆了摆,“走了。”
言笙站着没说话,还是一副游神在外的模样,目送着对方离开。
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她才抬头看去,对方眉眼微蹙,“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言笙极少情绪外露,如此疲惫的模样更是少见,令人担忧。
她摇头,扯了扯嘴角,半晌,才说道,“只是……有些担心。”喃喃的,像是梦呓,又像是最深的依赖。
担心什么?有些语焉不详。
秦涩却是瞬间懂了。
一十四年未见的人,从出生开始可能都不曾抱过她的人,如今即将坐在她的对面,等她唤她一声,母亲。无论是谁,一时间都会难以接受。
这世间太多东西,都是有期限的。
特别是感情。
嗷嗷待哺的时候没有得到、蹒跚学步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午夜梦回缩在墙角孤独哭泣的时候也没有得到……那么,也许就在那一瞬间,再也不需要了。
这样的心思,他懂。
他见过那样的言笙,阴影里小小的一团,却已经学会了大人的哭泣方式——无声的。
心口微痛,他牵了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修剪地整齐圆润的指甲,淡笑,“无碍,我陪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