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其人,此事不得不防啊。”
听闻此言,季意如心中一凛,面上却是不变颜色,转而询问公山显,“先生可知此事。”
“请宗主恕罪,臣观宗主闭门不出,不许群臣探望,其中颇有蹊跷,便令曾茂率兵于外,以备有变。”公山显赶紧趋步上前请罪。
虽说公山显此举出于公心,但还是让季意如十分忌惮,不经宗主允许,家臣就可以任意调动军队,实在是让他有些无法忍受。远的不说,就说南蒯一人便让他十分难受了。季意如心中有些不忿,面上却是不表露出来,且先混过这次家朝再说。
“阳货,你先退下。这本是我的过错,将事情隐瞒了许久,让诸位心忧。”季意如先是诚恳地向堂下众人表示歉意,又摇摇头,哀叹一声,开始胡说八道,“传言说我病了,确是如此,只是病不在身,而在心中啊?”
不待众人接话,季意如轻轻站起身,走到堂下,环视一番周围的家臣们,继续说道“那日我回府之后,确实略有不适,便想着小憩一会儿,却不曾想越睡越沉,做了一个噩梦。”
眼见着季意如欲言又止,阳货连忙出声接话“敢问宗主梦到何物?”
季意如心中暗暗叫好,奸臣也是有奸臣的好处,便又做悲痛状道“楼台宫室皆成灰烬,山河千里尽成焦土。”季意如说完闭上眼睛,深深吸气,“更为奇怪的是,当我醒来却是想不起许多事来,故而几日里闭门不出,才堪堪理清思绪。”
季意如此言一出,四下皆寂,家臣们或面露惊恐,或眉头紧锁,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话。毕竟这还是先秦时期,人们十分敬畏鬼神,将无法解释的现象都归结于上天的预示和惩戒。
沉默许久,德高望重的公山显感觉越来越多的目光汇集在背后,不得已才缓缓说道“宗主所梦,该是昊天赐下的警示。如今鲁国国小民贫,周遭狼群四顾,局势每况愈下,可惜鲁国之内也是暗流涌动,人心向背。如此多事之秋,宗主之梦,正应此景啊。”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堂下群臣顿时就炸了锅,也顾不得礼仪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整个正堂躁动起来。
“肃静!”冉怀站在堂前大吼一声,霎时稳定了隐隐要喧闹起来的气氛。
“诸位,既然昊天将警示降下,便是不忍生灵涂炭,不忍我季孙覆亡。如此我当奋发图强,以为表率,而诸位也应尽心竭力,恪尽职守,以报昊天恩情。”说着季意如又环视堂下群臣,“当此之时,诸位可有良谋?”
话音刚落,便有一青年男子起身出列,趋步上前,其人身形修长,丰神俊朗,正是季孙家宰之子公山不狃,“禀宗主,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子泄,直说无妨。”季意如正色道。对于这位历史上最终因为政见不合,最终彻底与季平子反目的心腹重臣,他是一定要彻底收为己用的。毕竟他季意如是讲道理的当代好青年,可不是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季平子。
“臣以为,鲁国之患恐不在他国,而在萧墙之内。我季孙手握重兵,位高权重,国君已是忌惮万分。事实上,百年积怨之下,这曲阜城已是一口滚滚油鼎,一旦有奸人作祟,便会热油迸溅。臣以为既然执政之位在叔孙,宗主不若转而他居,将这烂摊子交与叔孙,我季孙自去厉兵秣马,整顿吏治,以备有变。”
“子泄之言有理,不过我该转居何处啊?”季意如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不顾群臣惊诧,又接着问道。
“依臣之间卞邑是为上选。”公山不狃快速回到。
“看来子泄早就是成竹在胸了,可费邑城高而民多,商贾云集,经营已久,何以弃大城而就鄙邑?”季意如笑了笑,心中暗道此子甚合我意,又接着问道。
公山不狃恭恭敬敬地拜倒“宗主心中已有计较,有何必问臣呢。”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