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旧的粗布钗裙换上了。
你们说这样的天气,那样的衣裳怎么能御寒呢?连我看了,都觉得心疼,忙让平儿将我旧日穿过的两件厚的给她送去,她却也不嫌弃,只是回头来给我致谢。
还有,她们姐妹们十多个人聚在一处,又是爱打闹的年纪,哪有舌头不碰着牙齿的时候?
不怕姨太太和婶娘说我背地里嚼舌根,连宝琴和李玟李琦几个还偶尔互相拌嘴,就只邢丫头不会。别人说的对呢,她就听,说的不对,她就笑笑。
这些都是她姐妹们亲口与我说的,她们都说欣赏她的为人。这可是奇了,以林丫头为首,她们园子里那些姐妹,何日里互相服气过?没想到头一次得大家一致赞扬的,竟是邢家丫头。”
王熙凤说话向来长篇大论,“引经据典”的,说的贾母等人都笑了,“是啊,也难得有丫头能入得了你这刁钻的法眼!”
李婶娘住在园子里,也趁势补充几句,言邢岫烟确实是个难得的女孩子。
王熙凤却还没说完,“老祖宗,你当他们邢家何德何能能养出这样一个的女儿?”
贾母三人皆看向她,不明白她又卖什么关子。
王熙凤笑道“这说起来,也是有源头的!
这事说来也巧了,你们不知道,就是咱们园子栊翠庵里的妙玉师傅,原籍也是苏州的,就在苏州的哪座佛家宝地中修行。刚好邢家那些年就在同一座庙里租房子住,那邢丫头便拜了妙玉师傅当老师,从她那里读了书,认了字,还取了真经。
所谓名师出高徒,邢丫头从小在佛光宝刹中修行了那么久,又有名师,见识心性自然不同于寻常人。”
“竟有这样巧合的事?”
贾母和薛姨妈都愣了愣,然后又都释然。
如此,倒也能解释的通了。
“这就是所谓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就算有这份机缘,要是邢丫头本身是个没有灵根的,只怕也无甚作用,难得,难得……”
贾母叹息一声,心中考量邢岫烟的心思尽散。
又说了几句话,忽闻管家媳妇跑来回“老太太,太太回府了!”
贾母一喜,忙道“快叫她过来!”
薛姨妈和王熙凤看贾母一下子无心打牌,神色激动,都笑了。
王熙凤道“太太要是知道老太太这般稀罕她,怕是该高兴的睡不着觉了,只是,就怕老太太稀罕太太是假,心里记挂的另有其人……”
“呵呵呵,你这个猢狲,看打。”
“呵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