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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私心,还请亲家太太谅解。
另外,咱们家虽然只算得上中等人家,倒也不缺吃穿,亲家太太自然也不用太客气。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怕咱们家里的人回来,家里照顾不周,这也无妨,就算我老婆子是昏庸的,还有你侄女呢,她总能替我们招待好你们的,呵呵呵……”
贾母呵呵直笑,慈祥的样子令人尊敬。
李婶娘闻言,心头也被贾母的随和与谦逊折服。
你们这样的人家要还只能算是中等人家,那我们家怕是连寒门都比不过了。
至于她为什么想要走,除了贾母说的,其实还有另一点不可对人言的因由。
李纨是个寡妇,嫁到贾家十来年,就守了十来年的寡。
偏偏她的丈夫也是好几年前就去世了的,也就是说,她也是寡妇!
她要是长期和李纨住一起,天天两个寡妇望寡妇,难免凄凉。
再一则,只怕待久了,贾家中人看见她们两个,还以为她们金陵李家专出寡妇呢!
这是难为情的一点。
所以前几日贾政回府她就想要辞行的,只是没能得行。如今听说王夫人和贾宝玉也要回了,她就趁着机会,收拾好东西决心向贾母辞行,却没想到还是给拦了下来……
心里思虑再三,李婶娘起身拜道“老太太一片慈爱之心,令人敬佩,只是我……罢了,老太太如此厚情美意,我也不敢违逆,只是我们家如今人丁也少了,家里诸事还需要照管,所以年节之前我们是定要回去的,还请老太太体谅。”
贾母闻言,笑道“好好好,倒时候再说,到时候再说不迟。咦,怎么又站起来了,难道是想要偷瞧姨太太的牌,凤丫头,还不给你姑妈遮一遮……”
王熙凤得令,却没有去遮薛姨妈的牌,只是笑着将李婶娘拉回来坐下。
李婶娘虽然对贾母打哈哈的回应不甚满意,到底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她想着贾母也是要体面的人,如今有言在先,到了腊月里她执意要走,贾母也没有理由再说别的。
另外来了这半个多月,贾母确实对她十分礼遇,她也知道两个女儿都和贾家姐妹玩熟了,都舍不得走。
最重要的一点,贾家确实是礼仪、积善之家,若不然,不论贾母如何,她也不会多留的。
心中既已议定,李婶娘也不再多想,坐下来和王熙凤、薛姨妈两个专心陪贾母玩牌。
贾母的暖阁地下烧着地龙,四周又聚着火盆,烧着无烟的碳,怀中又有手炉子抱着,因此大冬日里聚着打牌,竟也是一点不冷。
打牌是贵太太们喜欢的一种消遣方式,既可以开动脑力心智,又可以聚一处闲谈。
既要闲谈,总得有话题。
一时议及邢家,贾母疑惑道“虽然邢家丫头少有在我跟前走动,怎么我瞧着,竟也是个极好的姑娘,与她爹妈老子完全不一样?”
虽然论理不该当着薛姨妈和李婶娘的面议论邢家的不好,毕竟邢家也算是客。
但是邢忠夫妇的德行大家有目共睹,连薛姨妈和李婶娘也知道,如此倒也没什么。
再者贾母也不屑于背地里说人坏话,她只是觉得稀奇,邢岫烟在她看来,竟不像个贫寒门户出来的姑娘,身上那股子淡然出尘之气,竟像个诗书传家的小姐。
王熙凤也笑道“老太太说起这话,我也正想说呢。
邢姑娘虽然生在那样的家庭,但是不论是身上的气度还是心性,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论理她那样十五六岁的年纪,正该是爱攀比,争论心性的,但是据我冷眼瞧来,她竟一点也没有。比如穿着,自己有什么,就穿什么,连之前老太太赏赐她的那身行头,她也只是在来见老祖宗的时候穿一穿,戴一戴,回头还是那样,将她那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