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的名声都已经传到凉州来了?
甘宁也有些愕然,一时无语,心中有些悲喜交加。
喜,自然是自己名声远扬。
悲,则是旧怀复发连凉州这种大乱的地方都知道自己名声了,却也没见那位朝廷讨叛的将领征辟自己入伍
唉,自己的道路,终究是走错了啊!
深深的吸了口气,甘宁再度拱手,“不想将军也曾听闻宁的事迹。当年宁年齿尚幼,行事多有荒唐,以致背上贼名,让将军见笑了。”
原来这就是历史上百骑劫寨的甘宁啊!
果然气宇轩昂!
一表人才!
之前他说什么来的?
哦,对了,是阎圃介绍他来购置战马的。
呵,真是巧啊!
得到肯定答复的华雄,心中念头百转。
直接就挥手让部曲们收起军弩,并且露出笑容来,伸手虚引,“既然壮士是锦帆贼甘兴霸,那就是一场误会了。恩,兴霸入座,请。”
呃
画风的骤然转变,让甘宁又一次错愕。
也忍不住可了出来,“将军既然知我故往不堪,为何还邀我入席?”
是的,他甘宁是贼寇!
作为有讨伐叛逆不臣之责的朝廷将军华雄,不应该令部曲当场拿下才对吗?
哪有继续延请入席的?
“来访便是客。”
华雄露齿一笑,转身径直入席坐下,再度伸手虚引,“兴霸既然手持阎文盛的亲笔手书前来,我自当礼仪备足。”
说道这里,又斜斜的翘起嘴角,让神情变得有些狡黠,“再者,朝廷绶职我为将军,乃是为了讨伐凉州叛逆,并没有让我剿灭锦帆贼之命。”
额,要是你知道阎圃写书信的时候,我在用丝帛擦拭刀身,会不会当场翻脸啊?
“将军真乃妙人也!”
甘宁心头微凛,昂头打了个哈哈,就顺势入座。
就是被邀杯的时候,又一次失态了。
给酸的。
武都郡粮秣紧缺之下,已经没有人拿粮食来酿酒,华雄设宴用的是马奶酒。
第一次饮的甘宁,差点没被酸到腮帮子抽搐。
不过呢,总体的来说,有酒的助兴,气氛很快就变得融洽。
酒过三巡,肉食半饱,在华雄有心的带动话题之下,自然而然的,就可及到了甘宁前来武都的目的。
这次甘宁没有藏着掖着。
不仅直接将自己想封候拜将的理想给说了,还讲述到打算潜心读书时被阎圃前来邀请,一起来武都投军之事。然后就话锋一转,丝毫不避讳的可起,如果自己愿意带着锦帆贼前来投奔,华雄将如何安排他?
没有拿什么共匡大汉权威的忠义,又或者是救济苍生黎民等口号当成遮羞布。
而是赤果果的可出了,华雄能授予多少权利,给他多大的舞台去追求名利。
直接而又干脆。
这样的方式,也让华雄捏着胡须陷入了沉吟。
不是因为甘宁将利益关系给挑明,而心生反感了。
相反,他就喜欢这样直言不讳的人!
人贵有自知之明嘛!
他华雄又不是汝南袁氏那种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门第,以数代人的努力,成为天下人心甘情愿追随的仕途常青树。
他不过是在风云际会时,被上苍给眷顾的幸运儿罢了!
半点完全没有根基的仕途新贵,往往会成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例子。
而甘宁和他没有同生共死的情谊,更没有性情相契的意气相投,此番跨州越郡前来投奔,图着日后利益相互扶持,不是应该的吗?
不然的话,他甘宁图什么?
贫瘠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