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分九等;然而在死亡面前,却从来都没有贵贱之别。
至少,如今的华雄,觉得没有区别。
他小心翼翼的,将身体蹲了起来,左手将背上的三石铁胎弓取下,右手抽出了绑在小腿上的铁质箭矢。
眼睛犹如鹰隼般盯住了,前方一百步内攻城塔。
高度七米以上的攻城塔,支撑的四条杆子也很粗。想射断,不光需要强劲的力度,还需要让箭矢准确的在杆子之间铆钉合处。
而且,他一旦暴露在叛军的视线中,就不会再次射击的机会。
很快,华雄的眼睛缓缓闭上了。
脑袋也微微斜着,让耳朵迎着风儿,让脑海里亮点光芒,汇聚成为远处的攻城塔。
这一刻,他心无旁骛。
战场上的厮杀声,仿佛都离他远去。
时间仿佛像是断了线的沙子,颗颗粒粒的掉落,走得非常的慢。
耳边只剩下了仲夏的风儿,在他耳畔呢喃,拨弄着他额前的发丝。
时而尖锐粗鲁,像是想将他的发丝猛然拔去;时而温柔调皮,像是想用他的发丝挑逗出一个喷嚏来。
终于,他额头的发丝停止了飘舞。
猛然,他的眼睛张开了。
起身,搭箭矢,引开弓弦,让箭矢激射而出!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用铁水浇筑而成的箭矢,笔直的穿过了填壕沟的叛军,急促得连风儿都来不及呼啸呻吟,狠狠的撞在了攻城塔其中一条支撑杆的铆钉上。
“咔嚓!”
木屑飞舞,碎木片激飞。
木质的铆钉瞬息间,被挤压成为木渣滓,带动了杆子往后拱。急剧扩大的裂痕,终究还是战胜了木纹理的韧性,断了。
“轰隆!”
巨大的攻城塔晃了晃,斜斜倒下。
“啊~~~~~”
“啊!!”
横板上的叛军弓弩手,惊恐的嘶叫着,本能的想抓住点什么来固定自己的身体。有的人抓住了木杆,却有更多人抓住了自己的袍泽,无论对方怎么挣脱都不放手。
然后他们都一起跌落谷道坚硬的地面上。
让重物落地的闷哼声,清脆的骨折声,还有犹如西瓜迸裂的脑浆和血液,为这方炼狱战场添加新的旋律。
华雄没有看到这一幕。
在射出箭矢后,他就猛然后方扑倒在地,四肢匍匐游向另一侧,想赶在万箭齐发来临之前跑开。仓皇之下,连下巴被石头磕流血了,都来不及擦一下。
不过呢,他是白费工夫了。
其他三座攻城塔上的叛军弓弩手,本来就没有将视线落下峭壁边上;等袍泽们从半空中跌落惨叫的时候,注意力又转回己方阵列震惊去了。
这也让华雄心中庆幸至于,还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既然老天爷眷顾正浓,就再来一次吧!
事实证明,索取无度的无耻,连仁慈的老天爷也会厌恶。当第二座攻城塔倒塌,华雄终于迎来被几百支箭矢追逐的感受。
就算他跑到营寨前,有兵卒奋不顾身的为他架起盾牌,他还是被射中了。
庆幸的是,射中他的是箭矢,而不是弩矢,穿透力没有那么强。一支只是在他身上披着的札甲留下个痕迹,另外一支擦过他的小腿,刮开了一道口子。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西县的兵卒们,在看到攻城塔轰然倒地,都爆发出了颤抖大地的欢呼声。看着华雄的眼光炙热无比,犹如看到了心中倾慕的女人正在
咳咳!
是敬畏如鬼神。
与之相反的,则是对面正在观战的王国,他脸色黑如锅底。
只剩下两座攻城塔,承载的弓弩手太少了,已经无法压制汉军们的射击。也意味着,光靠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