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沧海月明两兄弟一路在城里贴着房屋瓦檐下的阴影飞奔,由于城主府走水,许多的守城人都被叫去支援,故而现在的城楼上,只有往日一半的兵力。
估计是太平日子过惯了,荣安城的百姓居然觉得城门这么重要的地方少一半兵力也没什么,抑或是他们对于自家城主和护城兵过于的信任。我摇了摇头,什么时候了还替别人操心,这才是对自己出城最有利的条件啊。
荣安城背靠大兴安岭,旁边便是西拉木伦河,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那是唯一一处没有什么守卫的城墙,但从北边翻墙出去虽然对于我和沧海月明来说不是什么难度系数很高的事情,但要从北部的森林绕到南边城门,势必要经过室韦部的地界,这是个极其凶悍的游牧民族,部族对于领地的意识极强,如若碰到势必会是一场恶战,我不想做多余的牺牲,所以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最后,我还是决定从正门出去,这是最快捷且目前看来最安全的路径。这次离开是不辞而别,屋内事先布置好了替代品,燕家的手艺,足以以假乱真,糊弄这些普通人是足够了,至于容叔和兰婶,他们看到这些的时候应该会明白一切的,这些事情,他们这些局外人参与的越少,反而会越安全,而今晚的大火,西齐的人想必也会知道自己已经离开,兵发荣安除了引起战乱不会有任何好处,如今五胡乱华,到处狼烟四起,贸然发动战争很容易遭到邻国的冷刀子,只要不是对于自己这些人执着到丧失理智,荣安城的太平日子,还可以持续很久。
这么想着,三人已经来到了最靠近城门的一处民房旁,我看了看月亮,月亮只是稍稍确定了一下方位,手里的银针便立即飞了出去,极其精准的刺入了每一个士兵的脖颈处,他冲我做出了一个十分骄傲的表情,我回了他一个棒极了的手势。
银针上都涂了可以麻痹人神经的药物,月亮看着那些人,伸出了三根细长白净的手指,无声的说道“三,二,一。”一刚作出口型,前方的人便纷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月亮听见声音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脸,仿佛那倒地的疼痛他也感同身受一般。
待确定安全之后,我和沧海月明便纵身跃上了城楼,然后快速的穿越城楼从另一面跳下,三个人都静悄悄的仿佛羽毛拂过地面一般,方一着地,便身影一闪进了城外的密林,在树冠间穿梭。
虽然我们的轻功完全可以飞上树冠,但是逃命的时候最好不要过于装 x,如果有训练有素的神箭营或火神兵,那我们就是最好的靶子。
虽说我对于自家的手段一向分外自傲,但我也没有把握真的可以带着俩孩子在漫天箭雨或者火药里轻松脱身,更何况还是去见另外一群香饽饽。
这种大义灭亲的事情,在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之后,我着实做不来了。
三个人一路疾驰,终于在明月西斜的时候抵达了目的地,不过林子里空无一人。
月亮四处望了望,就想张嘴说话,结果被沧海一个包子塞住了嘴。
我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扯下了脖子上的银哨,哨子在月光之下泛出苍白色的光辉。
随后,从我们为中心的四周,都开始有人走出来,他们都戴着象征着自己身份的假面。
为首者是一直跟在燕回身边的一个孩子,他出来的时候明显很雀跃,不过很快就克制住了,接着他冲我打了一个独特的手势。
这是燕氏一族特有的手势,其中的规律很巧妙,只有真正的燕氏子弟能够明白,所以一直用于辨别正身的法子。我看了他的手势,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即回了一个对应的手势,他便放心的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又一脸严肃的冲着沧海月明打了一个和我并不一样的手势,月亮和沧海对望了一眼,然后两个人同步回了一个相同的手势。
在确认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之后,那个孩子明显的送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