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3 / 5)

你想要我做什么,赶紧说了,等事情一完成,就赶紧离开西夜城,你我山不转水不转,各不相欠。”

眸光微微一滞,他这是怎么了,为何对方说“一笔勾销”、“各不相欠”会难过,会心痛?为何会舍不得离开这夜光城?明明只是想用他的血打开禁地之门,盗取琉苍境……

缓缓从美人榻上坐起,目光意味不明,一瞬不瞬盯着南纾,一步步朝他走去。

被这样深凝而莫名的盯视,南纾心里陡地一慌,却不知该退改进,强撑起势气,“白千夙,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怕你,有本事解了我禁制,咱们来大战一场。”

大概三尺之地,千夙才收住脚步。

自卫的角度而言,这并不是个安全的距离。

南纾眼中的防备让千夙很是不爽,不冷不热地道“温少主似乎很想赶我走啊。”

那不是废话么?不赶你走,还留着你日日鲜花供拜啊!

南纾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拖延什么,既然要让他做事,他也答应了,为何一直避而不谈此事。反倒有种厚着脸皮赖上夜光城的既视感?

“你不想走,我也赶不走你。我只有一句话,你不想走,可以!烦请不要再添乱!”

南纾冷哼了声,转身出了殿宇。

从几个外门弟子闲谈中,得知北砾覆灭的消息,已在第二日午后。

南纾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晓光苑,在翠风亭,一直坐到月上东山,不言不语,仿佛石化了一般,最后命人上了数坛沉香酒。

那哑侍见自家主子失了魂似的呆坐了一下午,如今又拼命灌酒,吓坏了,想到和自家主人一起回来的绯衣公子,想当然的以为是朋友,便偷跑向他求救。

千夙来到翠风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那个素日里闪亮得招人眼球的少年,散乱着一头银发,脸颊绯红,双目微敛,抱着一坛酒倒在竹席上,空酒坛子滚得到处都是。

亭角的风灯洒下昏黄的光,将那人细长的睫毛投下一层月牙阴影,唇瓣上还留着光泽诱人的酒渍,平日里动不动就炸毛的人,此刻安静得像一只兔子。

心被游丝样的东西缠住。此刻,千夙连自己都未意识到,勾人心魄的凤眸里已染上三千绕指温柔。

挥退了那哑侍,千夙见缝插针似的走到亭中,静静看着地上的人。

当初在北砾破邈山禁地一见,一眼便被这少年吸引。当时只以为他是西夜少主,想到将来要盗取琉沧境,才多关注了几眼。

乃至邪主攻击神女莊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将这人收入乾坤戒中,只是为了他身上的世家血脉,将来好开启西夜禁地之门。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思就变了呢?

想靠近他,了解他。看他因自己而生气愤怒,却意外地觉得开心。见他为温漾伤神,心便刺痛。

轻轻划过他脸颊,描摹过那丰润柔软的粉唇。睡梦中的人微微蹙了蹙眉,呢喃了声,又呷了呷嘴,奇异的感觉从指腹流窜至心底。想起那日与他唇齿相触的一瞬,那种触电似的直冲脑门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小纾纾,你是妖孽么?为何不要命的闯进我心里,还要想着别的男人。”

那个浮沉于梦中,恍然未觉的少年回以沉默。

夜光城虽有护城大阵抵御寒气,夜露却难免清凉。夜风挟着清凉的湿意扑来,千夙指尖微动,化出一道结界掩去凉风,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边上的人似受到了干扰,哼唧了下,朝他这边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起来。

千夙微微一愣,附耳去听。

待他听清南纾的话,心间不由轻颤。

次日。

南纾醒来已是林鸟啼啭,日影扶疏。

那哑侍听见里屋动静,忙端了茶送进来。

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