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随着欢快的唢呐声,一路颤颤悠悠地往前走,轿夫们兴致来了还要一上一下颠上几下,这一下可苦了坐在轿子里的孙小满。
没一会儿功夫,她就脸色苍白、胃中翻滚。她晕轿子了!
孙小满压抑着自己的反胃,心里暗骂这它瞄的什么剧本,人家穿越都是漂漂亮亮当女主,在不济也是开了金手指变成农业大佬。到了自己可好,结个婚被人打了不说,现在坐在轿子里还想吐!
呕!终于在又一次颠簸中,孙小满实在忍受不住吐了出来,好在从昨晚就没吃什么东西,吐的苦胆水也都被帕子接住了。
等等,她哪来的帕子?
孙小满一看,刚才的一大口全吐到了自己的盖头上,宋氏压根就没给女儿带一点东西,刚才慌乱中,孙小满无意间摸到了掉在身旁的盖头,顺手抓过来当了手帕。
她嫌弃地把盖头扔到了一旁,心想一会儿没了盖头,可怎么下轿啊。
孙小满夫君的家在城里,离孙家村有半日工夫,此时还有一个时辰才能走到。孙小满坐在轿子里愁眉苦想,办法还没想出来,就被盖头散发的味道熏得又吐了一次。
想了半天,轿子外边听到了有人走路和说话的身影,估摸着轿子已经进了城,孙小满还是没想出一点办法,全身上下除了这身嫁衣真的什么都没有,就算想撕个袖子在头上挡一挡,伸出手发现喜服的袖子本来就短一截,她娘可真是把能省的地方都给省下了。
轿子猛地向下一降,落在了一块平坦的地上,接着是开轿门的声音。
孙小满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抓着那块红中透着些黄散发出怪味的盖头蒙在了头上。刚蒙好盖头,轿门就打开了。有人把一根红绸塞了进来,前边有人牵着红绸把她往外领。
钻出轿子,孙小满实在忍受不了盖头的味道,没走两步就把盖头扔在了地上,拿着手中的红绸蒙在自己的脸上。
“哦!哦!看到新娘子喽!”看热闹的小孩子看到新娘子扔了盖头,笑着拍打着手。不少看热闹的街坊也伸长了脖子看向羞答答的新嫁娘。这可是新鲜啊,头一回遇到新娘子当街仍盖头的,不知道得长得多好看呢。
“娘,妖怪,呜呜呜”一个小孩子被孙小满一脸乌紫上边还带着被眼泪冲刷的白印吓得哭着找她娘。
“呸!什么玩意,这样也出来丢人现眼。宝儿,咱家去。”小孩儿的娘愤愤的呸了一口,抱起孩子扭着身子往家走去。
不少人也被新娘子的这份尊荣吓的够呛,都说新郎是京城来的,长得也很英俊怎么瞧上了这么个东西,难道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人们把视线纷纷投向了牵着红绸领新娘往礼堂走的新郎身上。
向天诚感受到人们同情的目光,不解地转头看向新娘。这丫头虽然是自己和好友曲博文打赌输了选的,当时他俩定的赌约,如果向天诚输了就要选第一个遇到的穿白衣的姑娘娶回家。那日,凑巧就看到了拎着竹篮往家走的孙小满的背影,看着娇小玲珑的身影,向天诚觉得老天待他不薄,第二天就让媒人上门把孙小满接来家。
可是,现在自己领着的是一个什么怪物,面目青紫的,两只眼睛肿得睁不开,厚厚的铅粉被汗水冲刷出一条条深沟,而且离得近些身上还一股子比泔水还难闻的怪味。向天诚看了一眼,就觉得他要吐了。
自己好歹也是京城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哪怕是去当了小倌,从哪些恶心的老男人眼里散发的光也能证明自己的颜是多么英俊,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东西。都怪曲博文,要不是跟他打赌,自己怎么落得这步田地,那厮还不知道躲在哪里看戏偷笑呢。
想到这,向天诚白嫩的脸皮涨得通红,他愤愤地扔下了红绸,转身走了。
喜娘一脸懵逼,孙小满二脸懵逼,围观众人三脸懵逼
孙小满感觉头顶一群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