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管事,连一个监丞也算不上,在内廷,最高级别的是太监,而巡抚对等的则是镇守太监,所以相对而言,章拯高了印光和好几个级别。
所以,印光和也无法阻止章拯,见此也只能干跺脚。
而章拯也就把王大柱等抓了起来,且当晚就直接判了徒刑。
“此事幸有中丞出面,不然今天这皇庄的人我们还真没法对付,不敢瞒中丞,如今这皇庄之害真是一时难以说尽啊,凡皇庄附近的士绅皆因皇庄减租而不得不跟着减租,但饶是如此,佃户依旧大量逃往皇庄,有因喜欢皇庄长租田地而不用卖身的,有想去皇庄参军的,反正使得附近士绅庄户逃户甚多。”
知县陈广演在当地乡绅设宴款待巡抚章拯时说了起来。
其他士绅纷纷附和说起对皇庄的不满来。
“诸位放心,本官定要向陛下奏明此事,请陛下撤掉皇庄,以增国用。”
章拯说了起来。
而这时候姚秀才不由得问道“不知今日中丞打算如何判今日从皇庄抓的几人。”
“直接判斩立决的话,得刑部和大理寺复核,还得陛下勾决,免得有麻烦,明天审问定罪后,就先判徒刑,然后再派人把他们勒死,上报为暴毙,反正不过是几个贱民,死了也没什么,重要的是给这些皇庄管事一个教训,借此事请陛下减少一些皇庄,所以这件事,本官会以皇庄管事宦官滋扰地方上报。”
章拯对陈广演说了一句,又看向姚秀才,笑了笑道“记得替我向你舅父少宗伯问好。”
姚秀才笑了笑“一定!”
章拯这里则把判决书递给了自己的幕僚“送到巡按丘御史那里去,让他副署签名,不然朝廷到时候查起来还得怪老夫专权,顺便告诉他,姚家给他家也送了三百斤黄米。”
这里,章拯又对姚秀才道“御马监的陈钦陈公公那里也要打点一下。”
姚秀才点点头“晚生明白。”
……
丘养浩因为最近官场常换人,所以他现在也摇身一变成了顺天府巡按御史兼天津兵备道。
他收到章拯送来的判决书,不禁眉头一皱,心道“这事涉及到地方乡绅与皇庄的矛盾,自己虽说是文官,但到底是陛下亲信,被授予了密奏专奏权,自己要是不把此事报下去,将来查起来,自己难免有连带责任,而章拯此人也是够莽撞,敢拿皇庄的人,是欺负陛下居于深宫,不会有人告诉陛下此事,真当御马监的人没嘴巴吗,难道说他们还敢收买御马监的人?”
丘养浩一想到这里,顿时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自己如果上奏,没准还能协助陛下保证内廷的廉洁性,因而不由得暗自叹道“陛下果然圣明也!开此密奏之权,能让官员与官员互相告密揭发,如此无论文官宦官还是武官皆可以互相监督。
于是,丘养浩悄悄取出密奏盒出来,写好一份密奏后,就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幕僚“送到锦衣卫去,告诉他们,今晚要送到陛下手里。”
……
“陛下,这是北直隶巡按御史兼天津兵备道丘养活的密奏奏本。”
魏彬不由得递了一铁盒过来,心里一时颇为紧张。
朱厚照立即取出自己亲自保管的钥匙打开铁盒取出奏本看了起来,一时勃然大怒“放肆!”
魏彬吓得不由得一哆嗦“陛下息怒,切要保重龙体呀!臣或者其他人有犯事或不懂规矩的地方,陛下直接下旨责罚便是,若因此伤肝可就不好了。”
朱厚照笑了起来“不懂规矩,的确也算是不懂规矩,魏彬,你说,自秦以后,是不是天下就无法可依了,由着执权的官员滥用职权?”
魏彬有些不明白朱厚照这话里的意思“那陛下不妨给他们立个规矩。”
“没错,就是要立个规矩,所有官员无论是逮捕他人还是审判他人都得按照规矩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