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干脆利落跃上马背,双腿夹紧马臀,一扬马鞭,“驾”一声,便在细雨中策马离去,纤细身影,一身青衣,仿佛一道绿色小小火焰。
司靖宸皱着眉头,目光一直追随着舒墨策马离去的背影——这个少年,总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却又很难分明的感觉。
雨越下越大,贾焕然只能叫了辆自家马车来接,回头想招呼一下这位贵族公子,总觉得巴结他一下,不会有坏处。
但一转头,那公子早已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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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墨策马回到县衙,舒景缓缓自房内走出,脸色稍微好了些,眉间贴着一块膏药。
见是小墨,抱歉道“小墨,舅爷方才中暑,车夫担心,便先送我回来,这是陈大夫给舅爷开的膏药。刚准备再去接小墨你,雨下这么大,怎么自己回来了?这马是?”
舒墨笑了笑“这是我顺手借来用的贾焕然的马,晚点叫人还给他便是。”
舒景略皱眉“怎么又遇见那贾焕然?”
显然舅爷也不大喜欢贾世鹏这一家人。
舒墨将方才贾焕然拿到的信从袖口拿出,与舅爷大概讲了一遍,舒景颔首道“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了,看来是准备干这一票大的,从此远走高飞。”
舒墨不语,却道“舅爷,你觉得为何贾世鹏要跟我们说贾流云是晚饭后才发现不见的,而事实上,丫鬟说,她下午就找不到人了?找不到人,必然会同叔老爷汇报,贾世鹏不会不知。”
舒景沉思了片刻“这种情况应当是要模糊贾流云的失踪时间,也可能是那段时间发生了一些别的什么事情,是贾世鹏并不想被人知晓的。另外小墨,你可发现另外有件事很奇怪的?”
舒墨眼光微沉,点头道“那就是白二是怎么进到贾府来的,贾府虽然人丁不算太众多,但也没那么容易就潜入闺房,在一众丫鬟婆子们的眼皮底下,将一个大活人带走!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昨天下午就带走了贾流云,却到了今日下午,才把勒索信给交过来。不论他是以什么方式交进来的,贾家有了防备,难免他不会被人发现踪迹。”
“那贾焕然说这信是怎么收到的?”
“贾焕然说我们刚走后,突然一块石头不知从何处扔进了院子里,上面系着条麻绳,绑着这封信,而那珠花,丫鬟也确定就是贾流云失踪之时,头上戴的。”
舒墨又想到自己在贾流云房间发现的那张十九班的戏帖,但暂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作用,便按下不提,又将与齐宣的对话与舅爷说了个大概。
舒景沉吟道“之前我确实也有耳闻,齐老是性子固执执拗之人,为人赏罚喜恶分明。若是他真的下定决心要与贾家结亲,恐怕确实很难退婚,除非……”
舒墨眼神微微一凉,也轻声道“除非,贾流云消失了,那么这门亲事,自然也就不作数。”
舒景看着舒墨“小墨,你觉得齐宣是这样的人吗?”
“很难说,暂时看不出来。”舒墨摇了摇头,“但他跟我坦白,他有一个心仪的女子,只不知道那女子是什么人,我并未直接问他,想必他并不会告诉我实情。”
舒景点了点头“现在既然收到了勒索信,且有贾流云头上的珠花作为信物,应该还是可信的。现下朱大人也好些了,咱们禀告于他,让他派人去小凉山救出贾流云。”
舒景带着舒墨一起往朱文章的房间走去,突然似乎想起一事,随意地问“小墨,你觉得那位司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舒墨诧异地看着舅爷。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有些凝固了。
舅爷——他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舅爷对她好,这点她丝毫不怀疑。
但是,说实在的,对于舅爷在隐居云照之前到底做过什么,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