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定是觉得大夫人欺负了自己,又没法子帮自己讨回公道,心里很郁闷。
在云照的时候,舅爷不在,她便到处带着二丫上山下田地转悠。有小混混见她长得纤细白嫩,言语调戏她,二丫便疯了似的挡在她身前吠叫,露出它雪白森森的牙齿,那些小混混便不敢欺身上前。
有一回,自己在乡下帮官府解决了一起掉包诈骗案,可过了几日林间散步之时,一个强壮的男人冲了出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恶狠狠地勒住她的脖子。
正是那起诈骗案的案犯,原本已将他交给云照县令处置,但因已经物归原主,县令胆小也不想惹这个麻烦事,训诫了一顿,就将他放回了家。
谁知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舒墨,乘机对她下手。
“一个女人,还帮人破案?你是活够了吧?……不好好呆在家里,伺候男人洗脚困觉,却出来搬弄是非?……不过,仔细一看,你长得倒还可以嘛。看看……劳资看看把你压在身下,你还有没有那舌战莲花的本事?……”
她感到恶心喷薄欲呕,用尽浑身力气,又是踢又是踹,可那男人太过强壮,又身怀武艺,她根本撼动不了他。
正在几乎就要绝望的时候,只见一道黄色划过,是二丫扑了过来。
二丫当时还是只小狗,可是已经十分凶悍,它恶狠狠地直直咬向男人的喉管!
男人哪里当这只小狗是个事,一拳就将二丫打飞,重重摔在砂石地上,一条腿当时就骨折了,渗出鲜血,可是二丫却不管不顾再次冲过来,任凭男人怎么打,怎么踢,它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口还没完全长好的白牙,一通乱咬,也不管到底是什么位置,不管男人的拳头怎么落在它身上。终于男子吃痛放开了她,她乘机拔出腰间一直携带的小剑,一剑刺进了男人的大腿。
接着,她用尽全力,抱起在血泊之中的二丫,踉踉跄跄地逃离了。
捕快很快赶到,将男子逮捕归案,这下再也放不出来。但二丫受此重击,像团软泥,差点醒不过来。县里的兽医王大叔都说二丫得不得救要看天意,结果自己陪着它熬了一个白天一个通宵,二丫醒了,肚子咕咕叫,想吃骨头。
从那之后,二丫的后腿就有一点点瘸,虽然不影响它横冲直撞,横行霸道,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它的伤,那伤提醒着自己,是为自己留下的伤痕,是二丫的勋章。
她这辈子,都会好好保护二丫。
“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我真的没受欺负,你放心好了,我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让人随便欺负到我头上来,还有你,谁欺负你,我让他这辈子吃羊腿都是馊的。”
二丫半信半疑地看着舒墨。
舒墨叹了口气,顺着二丫的头顶一直抚弄到脖子,“咱们不怕事,但既然在别人家里,就不要惹事,人家有人家的道理。等有一天,我出息了,咱们有了自己的家,到那时候,由着你的性子来。”
二丫仿佛真的听懂她的话,在她怀里紧紧窝着,它身上的味道并不算多好闻,可是舒墨却觉得是最亲切,最血肉相连的味道。
一人一狗,一起看着天空,上面的繁星彷如璀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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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二十日,这段时间天气越来越热,日光也晒了起来,朱文章常常升堂升得想打哈欠,舒墨只能很无语地去他旁边假装打蚊子,将打盹的县太爷给叫醒。
晚间,舒墨跟舅爷分别坐在两张很破的躺椅上,摇着蒲扇,看流萤飞舞,二丫在旁边追蚊子。
二丫和汤圆混得越来越熟,甚至当舒墨与汤圆同时出现的时候,会先看看汤圆的手上有没有香喷喷的肉骨头,然后得劲地摇着尾巴冲上前去又是咬又是舔,当然,这一人一狗很有默契,再也不去接近大夫人的院子。
大夫人也再没有如上次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