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
一双眼,似乎终于有了几分活气儿。
却是极其惊愕,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骇然,似乎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清俊少年。
而旁边的梅姐,也是吓得脸色都发白,想说些什么,却又看着大夫人的慌乱模样,也不敢轻举妄动。
主子,主子的秘密,就这样被……
“大夫人,你为何在手腕上带这种对女子身体健康有大不利的紫金血玉,又为何在手镯上雕刻南疆邪神,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计较。但你也不要做出什么过分之事,否则,或许我会将此事上报州府,朝廷一向对邪教严惩,若知晓朝廷命官家眷私刻南疆邪神,绝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大人与你,都逃不脱。”
大夫人突然笑了起来。
那个笑,有种嘲讽。
但是,舒墨不知道,她是在嘲讽她舒墨,还是在嘲讽她自己?
她平平板板地说“是的,这就是未劝化前的鬼子母神。你这小子,眼力非凡,倒是小瞧了你。”
接着,她又道“怎么,你可是认为,我带着这尊捕捉小儿食用的邪神,是要诅咒吃了朱子瑜那小鬼么?”
舒墨微微以眼角余光看了看后方。
此时,汤圆已经不知何时溜走了。
她微微地一笑,目光澄澈
“舒墨并不信邪神作恶之说,也不信一个玉石手镯上的雕像能吃人,比起鬼神,人心更可怕。但只希望大夫人能不要做出什么极端之事,这样,对每个人都好,现如今大夫人的生活,也很自在,希望大夫人能想清楚,珍惜眼前。”
“自在?说的倒也是。不用伺候老爷,不用洗衣做饭,不用为儿女烦忧,何等自在!”
大夫人眯了眯眼,看了眼舒墨“放心,我不会吃人,我也不吃你的那只狗,狗肉腥臊,非我所喜。只是记住,最好别让它再来我的院子附近,最近我院墙周围有鼠出没,本夫人时常命人放鼠药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师爷。”
大夫人一扭头,走回房中,重重地摔上了门。
梅姐惊惧地看了眼舒墨,也赶紧小碎步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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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墨抱起二丫,一边往外走,一边沉思。
大夫人竟然手腕上会带着紫金血玉,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一方面是惊讶大夫人竟然如此有财力,一方面,舒墨认为,她并非不知那紫金血玉是对女子极凶煞之物,看她的眼神,她都明白。
她为何要这样做?
而那鬼子母神,到底为何她要日日戴着?
不过……
舒墨轻轻咬了咬唇。
如果大夫人真的要对朱子瑜不利,不可能让他平平安安地活到六岁。
以大夫人能购置得起紫金血玉的财力,如果要无声无息地,干掉一个小娃娃,或者甚至二夫人……可能并不需要带一个邪神。
她的目光在院墙边转了转。
果然,十数步开外,就在二丫与朱子瑜方才玩闹踩出了几个脚印,还被二丫折断了花枝的那个角落,旁边不远的院墙底下,有一个破败的小洞,可容鼠出没。
毕竟,这县衙门的房舍也够老了,有点老鼠很正常。
想必那波斯猫那样娇贵干净,一尘不染,大夫人如此爱洁,是不会让它抓鼠的,这种血统纯种的贵族猫,生来只专供人们嬉戏爱怜之用。
而那小洞旁边,堆着几小堆灰色药粉。
大夫人,没有骗她。
舒墨闭上眼,微微叹了口气。
大夫人,不是想炖了二丫,是不想二丫吃下鼠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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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朱子瑜跌跌撞撞地跑回自己母亲的院子,二夫人正在与丫鬟一起在院子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