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人不能太贪心。”
听了他的话,徐瑾轻笑一声回首坐在席塌上,抬眸看着王焕之,神色未明。
……
沈宴暗自握紧手,方才殿中那种情况简直是折磨人,还是专门折磨她!
徐瑾脸色从进了殿就不太好,沈宴仔细回想了一下,许是他看到了王焕之递给她手帕,然后醋了!
这个醋突如其来又恰好,让沈宴心中充满了愧疚,她现在只庆幸方才没有接那块帕子,否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殿下,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啊?是不是累着了?”
小星见到沈宴现在又哭又笑的神情大吃一惊,急忙问道,生怕她是守灵累了。
“没事。我们快走吧。”
沈宴摇了摇头,将方才的事情暂时压在心底,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明宫内到处都是灵幡,皇帝驾崩乃是国丧,宫中民间都得守孝,三月不得婚嫁办喜事。
来往的侍女内臣都换了一水儿黑白的衣饰,低着头木着脸来回穿梭在着冰冷的宫殿。
如今尚宫局主持丧礼事宜,众人皆是忙得脚不沾地,此时听到长公主要两朝的档案,还是赶忙寻了出来送到清思殿。
两朝前后近五十年,档案推起来像是两座小山。
“殿下,这里便是两朝尚宫局部的档案了。”
齐尚宫淡笑着说道。
曾经,眼前的女子是被遗忘在深宫一角的帝姬,能不能存活下来还是两说。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大明宫新的主人。世上的运道真是说不清的东西。
哪怕只是代掌朝政,也足够了!
“长公主,这些是太医署的两朝部案录。”
皇甫太医拱手道。
沈宴虚虚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案录,猛地噎住了一口气。
尚宫局的档案还好,也就算是两座小山。太医署的案录却像一座大山,层层垒着,像是在嘲讽沈宴不自量力。
康和的父皇,兄长以及她自己都是连带着病弱的身子。这么多案录只怕大半都是这三位的。
“殿下,这里是起居录。”
内臣淡然将几本厚厚的起居录放在桌案上。
起居录就是皇帝日常起居说的话做的事,虽然繁杂,但是只记录一人且文笔简练,因此看起来不算很多。
“孤接掌朝政,自然要理清楚这些事情。等看完,孤会派人给你们送回去。”
沈宴坐在主位上微微一笑,拿捏着低沉的语调说道。
她的语调永远都是下压的,给人一种没来由的压势,得了这句话,三人都行礼道好。
待到三人离去,小星与风瑕齐齐看向沈宴,有些不明所以。
沈宴收起脸上的笑意。
若她猜得没错,康和所经历的一切都能从这些案录里找到。人在世不过衣食住行医,这些档案包括了她所能经历的部。
从前她只是长公主,没有权利调看这些档案,如今大权在握,便赶忙调过来。
倒不是沈宴多心,她总觉得夜长梦多,若是一个不小心被对方先下手为强便糟糕了。
“看吧。”
沈宴看着眼前的几座山深深长呼一口气,暗自下决心。
……
“你怎么了?”
徐瑾坐在紫宸殿偏殿一边看着书册,一边等着沈宴。
见到她回来,徐瑾放下书抬眸看去,却发现沈宴脸色不太好。
沈宴瘪了瘪嘴,径直坐到徐瑾身侧,身子半靠在他的肩膀。
感受到她的靠近,徐瑾轻笑一声,说道:“你知道吗?你若是觉得自己不占理,便不说话来回避。”
“我哪有!”
沈宴皱眉起身瞪了一眼徐瑾,原本气鼓鼓的眼神在徐瑾考量坦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