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鼻子可真灵啊。我走过马车时,也闻到了香气,只是没有重明闻得这么通透。”
正说着,福伯在门口禀告道“四哥儿,卢相爷府上的三哥儿卢光寿前来投贴拜访。”
“卢相爷,太和殿大学士、中书侍郎、平章国事卢文韬卢相爷?”
福伯看了一眼名帖,笃定地答道“是的,四哥儿,名帖上就是这么写的。”
“我去侧门迎接。”
过了一个时辰,刘玄回到了外书房,潘籍和李公亮都在那里安静地读书,看到刘玄进来了,都忍不住问道“持明,卢三郎找你做什么?”
“攀交情。我去岁北直隶乡试时不是拜了主考官、礼部右侍郎钟老大人为座师吗?卢三郎前几年在原籍乡试考上了举人,正好也是钟大人为主考官,也拜了他为座师。”
“还真是巧了。”潘籍不由大笑道。
“持明去年就拜钟大人为座师了,他早干嘛去了,这会子来叙同门之谊,应该是他老子卢相爷授意的。”
“太上皇已经明诏天下,下月初六移居内北苑,朝野上下都知道,这天下大势,今上已占据了八分。再过得两三年,只怕太上皇就只剩下一个孝道的名分了。大家都开始盘算后路了。持明第一个上奏移宫,卢相爷此时派三子来跟你攀交情,应该是表态给天下、百官和宫里看吧。”潘籍笑着说道。
“管他给谁看。我只担心,圣上到底会如何发落四郎?不管如何,持明叩阙上奏,属于逾制,又有挑拨天家父子孝道之嫌,可轻可重,全在圣上一念之间。”
“重明放心了,圣上肯定是板子高高举起,再轻轻落下。要是真要严惩了四郎,以后谁还给他冲锋陷阵?”
“淳之,慎言啊。”
福伯又在外书房门口禀告道“户部左侍郎、判中都留后杜大人的大哥儿杜秀中前来投贴拜访。”
“杜云霖杜大人?”刘玄诧异了。
杜云霖是北直隶瀛州南皮县人,年纪与比杨慎一相仿,却晚一科中探花,名声相差无几,有“南杨北杜”之称。只是杨慎一以学问上佳、刚正直谏闻名,杜如令却是以能吏著称。初授淮东高邮州通判,遇到高邮湖溃堤,临危受命,治理有方。后累积政绩升任淮东行省转运司,修刘河、白茆、练湖、孟渎等水利,整治辖区内漕运,颇见成效。
两年前,河南行省水患泛滥,开封中都和洛阳受损严重。于是刚刚忙完河西关中等地旱灾事宜的杜云霖加户部侍郎衔,判中都留后,主持河南行省的赈灾和民生恢复,以及修缮开封和洛阳。成绩斐然,河南行省今年大丰收,中都开封和洛阳的修缮工程也进入到收尾阶段,最关键的是,支应费用远远低于内阁当初的估算。
“杜秀中因父荫,在集贤馆补了个校书郎,在京城中颇不显眼,跟我们也没什么往来,怎么这会子来拜访四郎了?”
“不知道,见了他不就是知道了吗?福伯,我去侧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