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雨,少年(2 / 3)

见了底,干呕了下,含着桦绱喂进嘴里的蜜饯,总算露了个笑脸。坐在窗边的太子妃,柳眉舒展开来。

桢儿吃了药,喝了小半碗粥没多久就困了,桦绱也回自己的寝殿睡了大半个下午,过了申时才醒,在自己的寝殿百无聊赖。坐在罗汉床上,一手撑头,随手拿起本书打发时间。偶然翻到一页

《思帝乡·春日游》词人韦庄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念了遍,便翻了过去,刚要读下一篇,歪了歪头,又翻过来,细细读了起来。

春意正浓,大地也像为了应和春风的暖柔,穿上了华丽的裙衫,这罗裙是天下最好的绣娘也绣不出的生动繁华。裙上的姹紫嫣红风中轻摇,落英缤纷,迎来一场场浪漫的花瓣雨。春游中的姑娘,粉白的花瓣飘落乌发中,来不及拾起,桃粉的罗裙衣衫便缀满粉白,或大团一片,或三三两两分散罗列,与罗裙浑然一体,颜色相称,好像本来就是绣裙上的绣作。

在姑娘为当下的美景沉沦之时,远远地传来马蹄声,由远至近。骏马骄傲的高昂头颅,抖动着如海浪般的长鬃,扎实的肌肉随着奔跑而跳动,驱马的少年英气勃发,深刻的五官俊美异常,墨发飞扬,一路奔驰而来。

随着靠近,一双浸染浓墨的双眸,自带多情,里面瞧得见星光,熠熠闪亮;如同夜空的星,不自觉的深陷其中,难以自拔,那侧首一眼,便是万年!

与姑娘清透含情的秀眸相遇交织,深深缠绵;清亮的黑眸,倒映彼此。骏马驰骋,带起劲风,吹乱秀发,扬起衫裙,花瓣纷扬。姑娘一声惊呼,大袖掩面,挡了扑面而来的花风。放下广袖,引领而望,胸口顿时像是揣了只兴奋的花鹿,扑通扑通要跳出胸口。不远处那少年喝停骏马,拉直缰绳,骏马强行转身,甩起膨大的马尾,空中打了个弧,停下身来来。一抖擞硕大的脑袋,打了个鼾气。

马上的少年腰板宛若擎天树般笔直挺拔,目光深沉远远瞧来,姑娘领如蝤蛴,脸颊添晕,眸露羞涩。便垂睑轻点下颚,向唐突的粉色佳人而致歉,随后抬首唇边荡漾起一丝笑意,刀削的俊颜更添生动。

风,吹乱姑娘的心。是谁家的多情少年?风流倜傥,洒脱放逸。扰乱一池春水,不自知。

姑娘当下心中立誓,付了真情。若以身相许与他,这一生足以!

即使有一日,情倦了、心累了,情郎辜负了她这分情谊,也罢,亦不会为今日的选择而有一丝的悔恨。

桦绱脑中不自觉的想像着唯美的画面,唇角已轻轻扬起,两颗甜甜的梨涡越加清晰。果真书中的描绘总是动人,少年、少女、飞舞的花瓣,萌动的情谊,春风吹乱谁的心。哎,这样的公子她怎么就没遇见那?

“哎——”一声轻叹到是将兰芗和小城子叹的不明所以,以为公主是烦闷,不自觉的相互使了个眼色,绞尽脑汁想乐子供公主解闷。

“公主要不要吃快糕点,今日未时一刻六公主差人送来的,说是太妃娘娘做的,刚出锅,要不尝尝。”兰芗想着民以食为天,吃总不会出错。

“不吃。”好好地画面被兰芗拉回现实,桦绱无奈的撅了撅嘴此事亦不好训斥,自顾自的忧郁。

“那公主要不要吃些草莓,您看长的多小巧,红的讨喜,酸甜可口。”小城子不甘示弱,从一旁八仙桌上端起玉石高脚果盘,一盘子新鲜红果,果真养目。

“不了。”桦绱摆摆手,一副懒得再说的模样。

“那咱们去放纸鸢。”小城子突然脑洞大开。

“今风又不大,放什么纸鸢。”兰芗一脸嫌弃不耐,不咸不淡的怼他。

“公主,晚上风大。”小城子天真烂漫的险些将桦绱逗笑。

“你傻,晚上放了谁看。”兰芗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