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为了天玄心法,她确实再该见容庆一面。可是现在是在江府,人多口杂,如果真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对远在北庭的徐澜宁来说,绝对太说不过去。虽然两人没什么,她必须避嫌。
这是她做人的基本原则。
同一时间,北庭。
风轻,月明。
大副都护府。
灯火幽暗,一些身穿铁甲的兵士懒散地站在门口、廊下,像吃醉了酒一样,还有人在打着哈欠。
那几队巡夜的兵士也走得散慢无力,两眼无神,无精打采地,除了给寂静的夜平添了一阵散乱的脚步声,表示这偌大的大副都护府还有人在值守外,再无半点威严和生气。
“大夫请慢走。开的药就让他陪你去拿。回头也叫多谢王爷,这般用心特意请大夫过来给大人诊伤,大人若康复,定当去登门拜谢。”陆虎和一个小兵送一个戴着方帽的大夫出门。
“言重了言重了。能为徐大人诊伤,也是小的荣幸。陆大人请留步。”
那大夫领着小兵离去。
陆虎看了那些仍无精打采的兵士一眼,又回到了正院。
气氛忽然一肃,却是院子各角落里布了不下十处明暗哨。
进到一间药味弥漫的寝房,一个人掩被躺在床上,周围却没有一个人。
他步子不停,推门继续往里走,是一间暗房,陆浩一干人一脸严肃,正端端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人一身黑布衣,长得斯文俊秀,像一个正经的读书人。
此时他正不紧不慢从怀里取出一叠纸,徐徐展开,摊在了桌子上,“张士崇那老家伙以为把军事布防图藏在他的夜壶里就没人找得到。也不看看他老得快入土了,他的娇妾都快寂寞而死,再大的秘密也不可能让他藏得住。”
陆浩近前看了那图一眼,憋笑,“看来大人是得手了。我们想了好多办法都没查到其藏处,难道大人是用了美男计?”
“虽然我容色过人,但是绝不用在这等事上。我只不过给他的娇妾送了一个美男到床上,帮他们把了会风,图就到手了。很简单的事情,叫你们办得一塌糊涂,什么时候你们的脑子能转得像我一样活?”徐澜宁直摇头,敲了下桌案道“都过来,都过来,先大致看看厚王的兵力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