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周围全是吸冷气的声音。
地上跪着的那人是三阿哥,镶红旗大营被破,三阿哥在几个心腹将领护卫之下,穿着普通甲兵号衣才勉强逃得一命。
主帅逃跑,镶红旗大营群龙无首,这才急速溃败。
为了救他一人,不仅镶红旗大营全军覆没,中阵更是折损数百人。
大敌当前,康熙还未来得及发落他,众将心中虽恨不得他死无全尸,但也无人敢表露出来。
这个六阿哥那一脚,众将心里还在暗暗叫好,可接下来的那句“王八蛋”是真的让这些尸山血海中面不改色的将领惊到了。
普天之下,谁的老子都可以骂,唯独皇子的老子是骂不得的。
何况三阿哥的老子同样也是你六阿哥的老子。
一句王八蛋,直接让胤祚陷入不臣不子,不忠不孝的境地了。
有的将领额头上冷汗都落下来了,蒙古人的弯弓钢刀算个屁,康熙的雷霆之怒才是最可怕的。
好在胤祚还有几分急智,指着三阿哥更加凶狠的骂道“你这忘八端的东西,自己贪生怕死,误了全局,我胤祚耻为你的兄弟!”
三阿哥已经是心如死灰,他管镶红旗大营,不论什么原因,镶红旗全军覆没,他作为主将难辞其咎。
有了这一耻辱,日后无论大阿哥还是太子继位,都不会再重用他,一辈子只能顶着个无能王爷的名号了。
他跪在康熙身后请罪时,康熙甚至连头都没回,与将领探讨军情也未间断,仿佛世上从未有他这么个儿子一般。
当他被胤祚踢倒在地时,心中的漠然、不甘、愤怒等情绪一闪而过,最终变成了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狂喜。
三阿哥当即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胤祚大喊道“胤祚!你与阿奴达拉早就认识是不是?你昨晚在阵前与阿奴达拉交谈许久,已然觉察出了她的诡计是不是?你知情不报该当何罪?你这是欺君罔上!你莫非是想以我军之危势,来成你力挽狂澜之功绩?一将功成万骨枯,胤祚!你为了自己一人之荣辱,而至征讨葛尔丹于不顾!至朝廷大计于不顾!至皇阿玛于不顾了吗?”
一番话说得气势十足,仿佛胤祚已然成了罪人一般。
就连胤祚都觉得可笑,这哪里是诘问,简直就是疯狗乱咬,几日前的三阿哥虽蠢,但尚有一些城府,如今镶红旗全军覆没的打击之下,三阿哥只剩下牙尖嘴利了。
见胤祚不回话只是冷冷看他,三阿哥又大声道“是了!你福晋就是葛尔丹女儿!你岂会不认识阿奴达拉!胤祚,你可敢把她叫来对质!还是说阿依慕已经投敌去了?”
胤祚怒火直冒,正要回敬几句,突然康熙一拍桌子。
“闭嘴!”康熙低沉怒吼,“将胤祉关起来!战后再做发落!”
康熙一发话,三阿哥顿时又委顿下去,被亲兵带走了。
“胤祚!”康熙又道。
“儿臣在。”胤祚拱手。
“火炮尚余几门?”
“六门。”
“将葛尔丹的寒铁怯薛轰毙!”康熙用手一指。
胤祚顺着他的手指去看,那人形巨兽步行而战,身后寒铁怯薛如一柄尖刀,锐不可当,无论刀枪弩箭还是火铳鸟铳,都难以伤及他们分毫。
寒铁怯薛皆为重骑,冲入中阵中,渐渐丧失马速下马作战,本已为任人刀俎的鱼肉,可那些寒铁怯薛极为骁勇,无论马战还是步战,清军都不是他们对手。
一时将中阵缺口越撕越大,形势岌岌可危。
胤祚目光移向另一侧,阿奴达拉的进攻已然受阻,当他看到右翼密集黄甲的萨布素亲兵的时候便明白,康熙已经将萨布素派去抵挡阿奴达拉了。
胤祚看清了战场形势,拱手对康熙说“皇阿玛,中阵人马密集,开炮误伤太大,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