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停住了脚步,张开了双臂,迎接扑过来的顾轻舟。
她面颊有点冷了。
落在羽睫上的雪,已经融化了,她的唇和脸,都湿漉漉的。
司行霈亲吻了她一下。
顾轻舟立马绕开,然后踮起脚尖搂紧了他的脖子,将唇凑在他耳朵后面。
耳后很暖,暖得温柔缠绵,顾轻舟贪恋着这点温暖,久久不肯松开。
生日快乐,司行霈。顾轻舟低喃。
生日其实三天前就过了。
他是十月初二生日,如今都十月初五了。
还记得?司行霈笑道,算你有良心了。
他不在乎生日。
顾轻舟念念不忘,这就是他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漫天的雪花,在他们俩周身飞扬,两个人的身形,逐渐要和这茫茫雪地融为一体了。
叶姗趴在窗口喊顾小姐,屋子里还有人呢,你到底要不要进来喝酒啊?
顾轻舟这才松开了司行霈。
司行霈却没有松开她,笑道走,回我那边去?
答应了叶姗,今天喝她珍藏的佳酿,还有上好的牛肉呢。顾轻舟笑道,拉了他的手,吃完了再回去。
司行霈没有拒绝。
进了屋子,彼此一番寒暄。
叶姗姊妹俩对司行霈很敬重,言语也格外礼待。
叶姗说起她父亲不在家,没办法招待司行霈,很是失礼。
无妨,叶督军去了北平,这件事我知道。司行霈道。
叶姗随口道我父亲最近常去北平,而且这次还带了不少精锐去了。
不少精锐,是带了一万人马去了。司行霈道。
叶姗和叶妩姊妹俩微愣。
司行霈道北平的内阁又乱了,总统再次下台。
我父亲,他会做新的总统吗?叶姗颤颤巍巍问。
不知为何,她竟然非常害怕。
离开了山西,一切都不安全,就好像失去了最强悍的庇护。
她不想父亲远去北平做官,她和叶妩也不会去的。
如果你父亲还有理智,他不会做的。司行霈笑道,北平如今是烂泥滩,谁搅进去,谁就一身脏,甚至丢命。
我父亲知道这点吗?叶姗紧张问道。
司行霈笑道你觉得这些话是谁告诉我的?
叶姗愣住。
顾轻舟哈哈笑起来。
叶姗这才知道,自己犯蠢了,被顾轻舟拿了个笑柄,亏得她还那么紧张!
叶妩也跟着笑了。
叶姗就要打顾轻舟。
顾轻舟这次学得聪明了,往司行霈身后藏。
男女有别,而且跟司行霈不熟悉,叶姗就不好意思越过司行霈的肩膀去打顾轻舟,只得恨恨骂了几句你们竟敢都取笑我!
我们早就知道了,就你还不知情。顾轻舟道,你随意问问你父亲的参谋们,他们都会告诉你的。
叶姗又想打人。
火锅已经开了,用牛骨熬成的高汤,因为香料的缘故,没什么腥味,反而香味浓郁。
司行霈把薄薄的牛肉丢进来,又立马捞出来,蘸酱吹凉,送到顾轻舟口中。
顾轻舟最先吃到了软滑多汁的牛肉,心情极好,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吃!
汤是熬煮了一夜的,牛肉也是最好的,就连高粱酒也是成年佳酿。
雪还在下,搓绵扯絮般,洋洋洒洒不知停歇,屋檐下很快就落满了,青石地面完全看不见了。
一坛高粱酒也喝完了,顾轻舟和叶家姊妹都微醺。
司行霈搀扶了顾轻舟还能走吗?
能。顾轻舟道,只是有点头晕,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