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孩儿只是担心,有人利用母后如今卧病的机会,挑拨离间……”
“哀家跟前没有这样擅自做主的人!”袁太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怎么?碍着面子不好拿哀家给贵妃出气,就想拿哀家跟前的人当替罪羊?哀家告诉你,要么你连哀家一直处置了,否则哀家但凡还活着一日,哀家跟前的人,要打要罚要杀都是哀家自己来,轮不着别人做主!”
又冷笑,“且不说贵妃染恙与哀家无关,就算有关系,那又怎么样?怎么你还想赐死了哀家去讨那贱婢欢喜?!”
“孩儿诚不敢如此想,孩儿……”
“你要是还当自己是哀家的孩儿就不会来说这样的话。”袁太后冷冰冰的说道,“哀家老了,帮不了你了,袁氏不争气,送进宫来伺候你的人也一个比一个的愚笨,加起来都比不过小云氏那个贱婢的灵巧乖觉!这些哀家都知道。所以你若是觉得这宫里容不下哀家,那就直说,哀家在扶阳郡过了大半辈子,在帝京不过待了区区十年,回去受嗣子的供养难道就活不下去了?”
淳嘉沉默了会儿,最终叹口气,拱拱手道:“母后实在误会孩儿了。母后如今正在气头上,孩儿恐怕越描越黑,不若等母后消气了,孩儿再来请安,同您解释。”
说着又躬身一礼,径自退了出去。
袁太后一动不动了片刻,蓦然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几!
“娘娘息怒。”左右连忙跪倒在地,一迭声的劝慰。
蘸柳叹口气,让他们都退下,自己上前扶着袁太后,低声道:“都这把年纪了,还不保重自己,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么?”
“……”袁太后紧紧抿着嘴,过了会儿才缓声道,“你知道哀家刚才想到什么了吗?”
不等蘸柳回答,她继续道,“哀家想到楝娘了。你说,楝娘当时看着他一点点的将心思跟精力从自己身上转开,去偏宠那小云氏,是不是就是哀家如今的心情?”
“楝娘哪里能跟您比?就算是嫡亲母子也没有不吵架的。婢子前两日就同您说了,陛下这段时间在庙堂上十分的操劳,再加上后宫也不太平,一怒之下说些气话也是有的。”蘸柳拍了拍袁太后的手背,低声道,“您是做娘的,何
必同他计较?陛下说是登基十年了,其实算着也才多大?还那么年轻,隐忍多年,一步步走到现在,他也是不容易。后妃们也是各怀心思,只有您才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他这些脾性,不向您发作,又能放心的给谁表露呢?毕竟,出了您这儿的门槛,他就得是那个英明神武年富力强的天子,才能镇得住前朝后宫那些居心叵测啊!”
又说云风篁,“小云氏再怎么刁滑,得宠至今才几年?婢子说句您不爱听的,这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像安妃娘娘,要不是陛下一直看着看腻味了,那小云氏能那么迅速的夺宠?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小云氏纵然花样百出,过个年的陛下觉得不新鲜了,等新人来了,陛下当初怎么厌弃安妃娘娘的,迟早也会怎么厌弃她。”
袁太后苦笑了下,道:“小云氏……你真以为他是为了小云氏来的?”
见蘸柳微怔,太后低低的一叹,说道,“他啊,虽然的确偏爱小云氏,但到底没到为了小云氏祸乱朝纲不顾大局的地步,又怎么可能,因为小云氏的染恙,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来责备哀家呢?”
顿了顿,她道,“他是为了佳善宫的那一位。”
蘸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其实,也不只是为了佳善宫。”袁太后自顾自的说道,“应该说,他主要是为了自己。如你所言,他现下政务缠身,无心再为后宫争执操心,所以希望哀家也罢,佳善宫那位也罢,甚至小云氏在内,都让他少操点心。”
“这是对哀家的敲打啊。”
“你刚才看到了吗?明知道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