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在外间徘徊良久,不敢前来叩门求见。却也幸亏这般谨慎,因着正迟疑之间,发现您这儿正有人在。妾身本来还想叫人喊住那人,好打听下您这儿心绪如何,可愿意召见妾身的。结果人家仿佛忙的很,照了一面就匆匆去了,还掉了个东西下来,妾身远远看到,叫人拣了去追来着。也不知道这会儿追上没有?”
太皇太后对这番试探毫不动容,平静道:“一个出家人,叫过来为哀家念会儿道经,贵妃若是感兴趣,不妨也让人去给你讲一讲,免得你见天的心思不纯,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那个。”
“这也没办法,毕竟妾身虽然自己未曾生养,却也儿女双全。”云风篁柔声说道,“这人哪,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还罢了,然而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心思到哪儿纯粹去呢?不是惦记着这个就是惦记着那个。既要给子女计深远,又要寻思着如何孝顺长辈好让他们笑口常开……真是想想都觉得心累。不过呢,看着孩子们的可爱模样儿,再看看长辈们的矍铄,妾身心里也就舒坦了。”
这话对于太皇太后来说是很有恶意的,因为她的家族没有了,她亲生的儿子孝宗也在十来年轻驾崩了,甚至连侄女侄孙女也香消玉殒,如今这世上,除却少数零星隐匿躲避缉捕的纪氏血脉外,跟她关系最密切的,也就是三个亲孙女。
问题是这三个孙女里头,两个已经下降的孙女同她相处不是很多,关系也谈不上特别的密切。
而且下降的长公主有了自己的生活,云安还怀孕了,又哪里会经常想起来太皇太后这个祖母呢?
明惠毕竟是纪氏女所出,对太皇太后就是要更亲热些,却也前途叵测。
云风篁这番话,诛心程度可想而知。
太皇太后默然了片刻,方才说道:“你愿意这样忙着就忙着罢,不要忙来忙去一场空就好。”
就摆摆手让她告退了。
云风篁离了太皇太后跟前,就让陈竹去借两条猎犬来,尝试追踪一下那道姑。
但对方显然早有预料,猎犬最终在连过两条小溪后彻底失去了方向……这是大半夜时候的事情了,次日早上云风篁起身才得到禀告,皱了会儿眉道:“罢了,若是这么容易被找到,太皇太后想也不会青天白日的召见对方。但这也正说明了,此人可疑,甚至关系重大。”
“娘娘,这事儿要同陛下说么?那人多半是纪氏余孽。”陈竹犹豫着问,“纪氏权倾朝野多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定私下里在谋划着什么?”
云风篁点头道:“说是肯定要说的,但今儿个陛下过来奉太皇太后回去,没必要节外生枝,也让陛下分心。且等太皇太后回去了行宫,再私下禀告陛下。”
不过这天皇帝亲自奉着太皇太后回到行宫后,云风篁跟皇帝都没顾上这事儿,因为楚王病了。
在皇子里排行第五的楚王生母寒微,却因为是顾箴受册为后之后收养的皇子,是名义上的嫡子。
也是淳嘉膝下唯一的嫡子。
他病了,哪怕只是寻常的风寒,可这会儿小孩子本来就不容易养大。
富贵人家的孩子尤其的娇贵些。
顾箴急的眼泪基本上就没停止过,听说皇帝回来了,立刻派人将他请了过来,说要彻查自己住的卧霞楼上下,怀疑被做了手脚。
淳嘉虽然不像她这样乱了方寸,面色却也十分凝重。
他就算不在乎楚王本身的生死,但这个儿子的政治意义,以及给予顾氏的保证或者说保障,都决定了一旦公襄秋有个闪失,他的全盘计划都要被打乱。
只是彻查的结果,以及太医的证词,都证明了没人谋害楚王,他之所以会得风寒完全是偶然,或者说是身子骨儿先天偏弱。是故跟三皇子一起被各自的乳母带着在走廊下溜达了会儿,三皇子平安无事,五皇子却没吃住山风萧萧,转过身来就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