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卿卿我我了一阵,都要预备就寝了,这时候雁引又过来了,小心翼翼的在门外询问、小心翼翼的进来、小心翼翼的行礼,末了差不多是战战兢兢的禀告:“方才斛珠宫的人似乎去了慈母皇太后那儿,如今慈母皇太后传了口谕过来,说斛珠宫已经很久没有打扰
陛下了,这大晚上的,陛下若是不去看,万一当真出了事儿,那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可承担得起责任?!”
语罢他整个人五体投地,丝毫不敢动弹。
帝妃脸色就很不好看了,屋子里有片刻的静默,然后淳嘉压着怒气问:“纯恪可说她那边到底什么事情?!”
雁引怯声道:“纯恪夫人那边什么都没说,只说请陛下过去,而且是务必过去!”
淳嘉面沉似水。
“……算了。”云风篁咬着唇,急速的思索了片刻,却意兴阑珊的摆摆手,说道,“既然慈母皇太后都开了口,你还是去一趟罢。不为别的,就为让慈母皇太后在病榻上能够安心些。”
要斛珠宫如今只一个袁楝娘她才不做这个好人。
那一宫上下是死是活同她什么关系?
谁出了事儿她都不带心疼的。
但……
淳嘉之前不是让李氏过去了么?
要是出事儿的是这个李氏的话,那就……嗯,让人头疼了。
最主要的是袁太后已经直接插手进来,虽然云风篁不怕她吧,但这毕竟是淳嘉最认可的一位母后,老是让淳嘉夹在她们中间左右为难,尤其还是现在这个眼接骨上,不说心疼不心疼这个问题,就是从纯粹的利益角度来考虑,也是不应该。
她还指望淳嘉快点清扫前朝、早日御极宇内,然后她这种宠妃,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呢!
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够拖后腿?
当然她也不是白让步的,先命雁引退下,复拉着淳嘉的手,摆出伤感难过又强自坚强的姿态来:“阿霁你知道我是很不喜欢袁楝娘的,更不喜欢她这样不顾惜你,大晚上的将你呼来喝去。可既然慈母皇太后发了话,我总不能跟慈母皇太后对着干,叫你也跟着难过!所以你就依了袁楝娘一趟罢。只是,若她又故态复萌,总是想着叫你为难,那我以后报复她,你可不许帮她说话!我都没有这样折腾你的,她凭什么啊!?”
淳嘉啼笑皆非道:“我怎么听着你其实也不是很心疼我,不过是看不得纯恪越过你去?”
云风篁哼道:“我自来就是这么个性子,你又不是今儿个才知道。我倒是会装那种纯粹的贤良淑德、克己忍让……但你信么?”
淳嘉还真不怎么消受得起她的温柔贤惠,闻言就笑:“我什么时候没有站在你这边?”
“所以我刚才说了啊,阿霁最好了。”云风篁俯身在他面颊上亲了口,笑着推一推他,“唉你去吧,再不走没准我就不想让你走了。”
这话说的淳嘉都想干脆不走了,只是贤妃这时候却又板起脸,一个劲的将人朝外赶
,理由是她是为了淳嘉好,不想淳嘉在慈母皇太后跟前没法交代。
如此到底将皇帝打发走了,云风篁脸色就阴沉下来,唤了陈兢到跟前,问他斛珠宫近来可有异动?
陈兢一头雾水,说斛珠宫一切如常。
他刚才不在跟前伺候,就不知道来龙去脉,此刻见主子面色不佳,就试探着问:“难道陛下这会儿离开是去斛珠宫?纯恪夫人有些日子不闹腾了,莫不是又开始了?”
云风篁一开始也这么怀疑,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像。
正自沉吟,这时候陈竹却到了外头求见,言有要紧事儿禀告,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让他进来罢。”由于蔡氏的事情,陈竹失了绚晴宫大总管之位,虽然云风篁念他之前有功,而且也意识到独宠一人到底不是什么好事,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