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云婕妤心思细腻,宽厚慈爱,疼爱嗣妹,给本宫送东西时,察觉端倪,原本打算查明真相之后,再揪出所有罪魁祸首,以儆效尤!谁知道贼人无耻狠毒,察觉风声,竟然先下手为强,栽赃陷害!”
近侍们听得目瞪口呆,虽然明惠在庶人纪晟去后,就不是很讲理的样子,但这样张口就来栽赃陷害,也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奇怪么?”明惠喘了口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跟小云氏学的。”
她一向不喜欢云风篁,但云风篁从进宫起,在整个国朝的存在感就十分的强烈,属于你不想听到不想了解也会被迫知晓的那种。
次数多了,她也逐渐总结出这位主儿的一些搞事情手法。
云风篁最擅长恃宠生娇。
而这一手,对于拥有先帝血脉、身份矜贵,连淳嘉也必须给面子的明惠来说,其实也是最好用的。
只不过她的对头是淳嘉,帝位日趋稳固难以撼动,是任何手段都奈何不了的,也只能关起门来折磨驸马一家子发泄。
这会儿为了自己的血脉计,原本不屑用懒得用无意义用的一些心机,也少不得拿出来了。
“殿下。”近侍看着心疼,明惠大长公主出身好,少年之前有纪晟护着,少年之后淳嘉也没拿她怎么样,还反复优容,这样的境况里,她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聪慧跟城府就能过的优渥。
却因为膝下这几个年幼的子嗣,奄奄一息了还要各种低头跟殚精竭虑。
若非如此,谁能叫她受委屈呢?
此刻侍者都有些不忍心提醒,“那些人有备而来,而且,小云氏这两年在宫闱里,应该是没少作孽……铁证如山,怕是不那么容易被推翻的。”
“不容易推翻就对了。”明惠靠着隐囊淡淡说道,“没点儿手段,又怎么谋害得了本宫呢?本宫可是先帝嫡女,不说其他,就说皇兄就得好生照顾好本宫不是么?”
“还是大家以为皇兄对本宫的关照,就是让本宫轻描淡写的被谋害了?”
“这几家连盛宠在身的继后都能够扳倒,若是用来谋害本宫,当然也是合情合理。”
“若是他们不够能干,反倒是要引人怀疑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谋害殿下呢?”侍者小声说道,“明明跟殿下无冤无仇……”
明惠冷笑“云氏不也在其内?这不就有理由了?因为云氏的驸马伺候本宫不力,不思己过,反而迁怒本宫跟前的得意人儿,他们世家望族最爱抱团,可不是一窝蜂的对本宫下起了毒手?!”
她有点儿累了,抬了抬下巴,“就照这说辞润色一番去办就是,若是还有什么疏漏,只管问小云氏那边的人,他们最在行这些。”
……绚晴宫,云风篁辗转听到明惠的这番安排,倒也有些感慨“这位殿下原来也悄然长大了啊。”
只是也活不长了。
当然,若非如此,明惠也不会理会她的要挟。
淳嘉二十二年的春日,庙堂上风起云涌。
本朝第三位皇后上台不几日就被废为婕妤的风波尚未平息,新一轮弹劾的事宜之令人瞠目结舌更是刷新了许多人的三观,甚至连淳嘉都被暗搓搓的怀疑,到底是什么眼光?
为何放着三宫六院的美人不宠,偏生看上了云风篁这样的毒妇?
这一番议论尚未罢休,谁知道跟着又有大长公主派人往京兆府状告孟氏等弹劾云风篁的一干人,理由是毒害孝宗唯一嫡女???
新瓜太多层出不穷,一时间竟让众人生出目不暇接之感。
日暮时分,太初宫,宫人们看着埋首政务的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交换了又交换,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提醒皇帝用膳的。
就在半个时辰前,雁引上前说了句,平常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淳嘉骤然大怒,当场翻脸,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