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妾身听着也怪蹊跷的。”云风篁转过头来看皇后,皱眉,“但这跟妾身有什么关系呢?谢氏同戚氏的确有过婚约,然而早就因为谢氏六小姐遭受夫家诬陷身死的时候就解除了。尔后妾身也被过继到云氏,刚刚太后唤妾身,说的也是‘云氏’。这会儿,难道皇后娘娘还要妾身为谢氏的事情负责吗?”
“那这么着的话,陛下岂不是要亲自回去扶阳郡,给王陵尚飨安抚?”
纪太后出身世家大族,少年入宫为后,一辈子都生活在规规矩矩的环境里,最恨的就是她这种散漫肆意的,闻言勃然大怒,拍案斥道:“混账!安敢如此妄言圣驾?!”
云风篁很是敷衍的跪下来请“太后娘娘息怒”,末了继续狡辩:“太后娘娘,妾身虽则言及圣驾,但所言并无不对。毕竟国朝朝野关于出继的规矩,那都是出继谁家,从此就是谁家的人。虽生身父母对面,亦是毫无关系了的!”
“不然,谁还敢过继子嗣?”
“妾身现在是云氏女,这谢氏同戚氏的事情,为何可以拿来质问妾身?”
纪太后寒声说道:“若只是谢氏与戚氏的事情,当然不会拿过来问你之罪!但你莫要忘记,谢氏此番派人假冒韦纥伏杀戚氏子,原本就是为了你——你也别急着用云氏女的身份否认,你口口声声说你过继到云氏就是云氏女了,与谢氏再无关系。”
“但去岁谢氏陆陆续续的进京,且不说你生母数次入行宫与你相会,就说谢氏那几个子弟,哪个没受过你的照拂?!”
“谢无争得尚主恩典不说,谢氏四房的孙女,你血亲上的亲侄女谢猛,更是被你带在宫闱之中长住,前些日子才因为你那嫂子害喜送出去!”
“倒是云氏,你不但未曾为其争取过什么,甚至一度与翼国公府不和睦!”
“这些行径,足以证明你人在曹营心在汉,嘴上说着是云氏女了,心里却还当自己是谢氏女。”
“否则谢氏怎么可能为了你去伏杀朝廷校尉,行这等大逆不道之举?!”
云风篁从容道:“太后娘娘容禀:妾身出继云氏,那当然就是云氏女了。只是妾身如今的嗣母,乃妾身血亲上的姑母,出自谢氏。当初姑母姑父疼爱妾身,故此想法子说服了妾身的父母,将妾身过继。”
“为此妾身如今的嗣父嗣母一直觉得亏欠了谢氏,将好好的一个嫡女弄到了膝下,还邀天之幸的入宫来做了妃嫔,故而私下没少叮嘱妾身,好好儿照顾一下谢氏。”
“毕竟过继了,谢氏也是妾身的表亲不是?”
“妾身所以对谢氏子弟有些照顾,但要说尚主之事,妾身是万万不敢在公主们的终身大事上指手画脚的!”
“而且朝野皆知,三位
公主殿下的婚事,是陛下亲自做主。妾身何德何能,可以干涉?”
“至于妾身从未给云氏争取什么,娘娘,妾身进宫来,是为了伺候陛下的,不是为了给娘家揽好处的。世人皆知妾身的族伯翼国公,忠心耿耿,一片丹心!若妾身依仗陛下宽厚,行那等掩袖工馋的事儿,怕是翼国公头一个容不下妾身!”
“……至于说此二人所言谢氏为妾身伏杀朝廷校尉,妾身也是一头雾水。妾身与戚氏子的关系,早在去岁中秋宴后,就有着皇城司澄清,此事乃陛下亲自督办,岂能有假?”
“既然如此,谢氏纵然是为妾身好,却为什么要针对戚氏子呢?”
“故此,还请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莫要中了奸人的算计!”
纪太后嗤笑道:“云氏果然能言巧辩。”
就抬了抬下巴,让那妇人也出来补充下。
妇人的说辞则是:她是戚氏的家生子,因为母亲是个小管事,得了近身伺候主子们的差使,故此对戚九麓、对云风篁,以及其他与戚家来往密切的人家的公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