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去……母后,这些年来,楝娘越发的伤咱们心,多少也是咱们太多纵容她的缘故。往事孩儿也不想说了,只是,茁儿之事,万万不能再有第二次!”
他垂眸,通身萦绕着悲戚,“……这些年来,孩儿不管受过多少委屈,好歹还活着。可孩儿的那些子嗣……一个个的……孩儿真的,受不住了!”
袁太后忍不住,再次哭出了声“不能再有了,绝对不能再有了!不拘是那贱婢,还是其他人,但凡再有谋害皇嗣的,无论是不是自己所出的皇嗣,哀家,都不会饶了她们!”
……这天淳嘉在春慵宫留到极晚才回去太初宫。
母子俩抱头痛哭了好几场,诉说了诸多往事,如此一番秉烛深谈,这些年来的压抑,以及近日的些许芥蒂,渐渐的冰消雪释,以至于淳嘉离开时,都还恋恋不舍的拉着袁太后的手,一步三回头。
袁太后哭得太多,尽管中间宫人进了好几次热帕子敷脸,眼睛却还是高高肿起,见状就是好笑“皇儿都这么大了,难为还舍不得母后不成?”
“孩儿就算活到一百岁,在母后跟前不也还是孩子?”淳嘉再次抄袭云风篁当年哄亲祖母的“孙女就算活到一百岁,在祖母跟前也还是您的心肝儿啊”,那会儿谢氏的老夫人听的欢喜不已,直接将前一句嗔孙女的“这么大的人了还总是跟你姐姐过不去、给你娘找事儿”扔到脑后,恨不得将所有好处都塞给她才好。
此刻袁太后也没挡住内中的孺慕之情,再次红了眼圈,呜咽道“哀家都这样了,你这孩子,还要来招哀家!”
于是淳嘉又停步,温言细语的哄了她好一会儿,母子俩才难分难舍的道别目送帝辇消失在夜幕下,蘸柳轻笑着问“娘娘,您说,陛下今儿个这一番,是不是故意做给您看的?”
“别瞎说!”袁太后一愣,旋即不悦道,“哀家一手带大的孩子,哀家还不了解?皇儿不是那种人。他啊……”
叹口气,“是真的,伤心了。”
说着就自言自语起来,“也是哀家的不是,光想着楝娘可怜,全不想皇儿这些年……唉。终归是哀家作的孽!”
蘸柳暗松口气,微笑着上前扶住她“别想那么多了,陛下才是真正孝顺您的人呢!只是陛下是男儿,年纪又大了,许多心意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这回被悦修媛气的,竟跑过来寻您哭诉,却也是件好事,母子俩,有什么话,不好摊开来讲呢?是吧娘娘?”
见袁太后认可的点头,她心道,别管天子是装的是真的,自己这主子,不犯糊涂,就好。
而此刻,帝辇中的淳嘉,早在帘子放下时就面无表情。
他注视着珠帘缝隙里的夜色,一点一滴的回忆着刚才从进春慵宫宫门起,直到离开,所有的表现、措辞、语气、神态……有没有什么疏漏?
仔仔细细的确认没留下什么破绽,淳嘉这才暗松口气。
这时候,帝辇也到了太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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