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而过,空气中带着浓烈的橡胶味,掺杂着血的腥臭。骨片跟着狂风散射飞出,将赌桌上的钱卷得四散而落。
刚才还叫嚣着“谁走谁是狗”的英勇车手,脸上溅了血,呆若木鸡地看着那独腿之人勉强劈弯的样子,还是一辆警车。
有人问“哥……咱们还跑吗?”
有人答“我听你的话……先回家了……突然很想爸爸妈妈……毕竟生命比什么都要重要。”
有人已经掏出网约车a,和司机联系上了,连自己的爱车都没打算要。
最后有人呛声。
“等等我!等我一下!汪汪汪!汪!”
——再看叶北这头。
“喂,呼叫丰都县第一交通委。”叶北将过弯道具猫主子塞回衣领,赛车服破破烂烂的,他掏出警车上的无线电,“长江二桥北侧有非法机车竞赛,请火速支援。”
挂断通讯,叶北的左腿正在慢慢再生。
他抬起头,望着风景区里的阴间建筑,一座座庙宇飞逝而过。
天子殿、平都山、哼哈祠、报恩殿、财神庙,寥阳殿。等一下……
奈何桥上好像有人。
离得极远,叶北看见那阳间的奈何桥上,站着一位黑纱遮面,黑裙加身的女子。手中挥着桃花扇,还带夜光涂料那种,散发着微微粉光,欢喜地蹦跶着,像是在给路上的两名骑士加油打气。
过了奈何桥,叶北见无常殿里还有灯光。
……
……
此时此刻。
鬼城风景区,无常殿中。
阳间的祠堂法身下,留着数百个有衣客的牌位,黑无常一个个清点过去,给这些半神牌位前的香炉,插上香火,算是上班打卡。
谢必安问“小六呢?”
范无救答“旷班。”
谢必安笑眯眯地又问“干啥去了他?”
范无救答“耍马。”
谢必安笑容渐渐消失,阴着脸,“扣他绩效!除他勤!还有和他一块的吗?一起办了!”
范无救瞅见哥哥坐在殿下的安乐椅上,嘟囔着说道。
“就在外面,还有叶北。”
谢必安伸出一只手指头,一口恶气憋在喉咙里半天没吐出来。他凑到有衣客的牌位前,找出小六的灵牌,发着狠厉劲想把牌位掰碎了,又叫八爷夺了灵牌,死死抓住手腕。
谢必安“你!你敢不听我的话!”
范无救一对浓眉大眼,水汪汪的,像是受了委屈。
“哥哥,他们七姐妹一块来求的牌位,我……”
谢必安咬牙切齿,把这块灵牌给放了回去。
“走!回府!”
白无常一如既往,笑容中透着鬼魅邪气。
就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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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两位阴帅钻进法身神像前,落下几句话。
“惜命不惜命,恩义不恩义,人间不人间,无常不无常。”
“哥哥,走慢些,等等我。”
“罢了,看见他就烦!我们还有要事处理,鬼王石刻有祸患,回去抄家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