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不到;身体被严重扭曲,但面容保持完好,只怕凶手无意隐瞒死者的身份,或者说故意让咱们确定死者身份的尊贵,是一种挑衅行为;屋内灯盏仍有光,被子铺好了没有盖过的痕迹,身体上下只穿着一件亵衣,且倒在门口处,照此不难推测,殿下当时正要睡下,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或者门外闹出动静起身查看,在开门的瞬间被杀死。”东方长青做了禁卫军统领多年,各种杀人案件见过不少,根据现场情况作出分析,毫无保留地道与拓跋烈。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荣妃娘娘,夜间起身去净房(厕所)排解,看到殿下屋子内灯光还亮着便过去敲门,敲了几声没人应答,轻轻推门,门直接开了,由此看到了尸体。”东方长青有条不紊地说着。
“想必受了不小的惊吓,堂堂永宁宫为什么一个守卫都没有,内务府干什么吃的。”拓跋烈忧心忡忡,自己刚上任宫里便出现如此惨案,很可能是一种警告。
“内务府的人全部守在殿外,殿下两个贴身的保镖今天早上刚被杀了,新人还在确定中没有派过来,因此无人贴身守护。”东方长青对一切了如指掌,让拓跋烈心生佩服,自己赶到的时候,他已将现场勘查完毕,可见作为禁卫军统领,即便夜间也需要巡逻巡视,履行职责,防止宫中出现险情。
“如此说来,当是内鬼所为。”
“凶手一定就在今天早上参加过早朝的众人之间。”
“怎么办。”
“后宫虽然是内务府的管辖范围,但是凶手从宫外潜入,禁卫军未能及时发现并阻止,仍然难辞其咎,长青对殿下的惨死负有间接责任,凶手找到后,便会引咎辞职。”
“如果父皇真的追究责任的话,本王作为副统领和长青将军一起受罚。”
“殿下,你的未来还很长,不要意气用事,这件事情发生在殿下刚刚上任的时候,只怕没那么简单,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以后没那么容易坐了。”
“长青将军。”
“年纪毕竟大了,依现在的形势,长青一心只想自保,安然度过晚年。”
拓跋烈知道他话语中的意思,点点头,没有继续挽留。东方长青是个明白人,皇宫重地非比其他,除了禁卫军和内务府之外,还有灵隐寺高僧日夜守护,凶手居然能公然杀人,如入无人之境,可见实力莫测,可见皇位争夺战已经到了生死相搏、肆无忌惮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安然退下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短暂地交流了一会儿,走出屋去,来到了陛下的面前恭敬行礼。陛下搂着荣妃娘娘坐在院子中间临时搬来的紫藤靠背椅上,左右各安放着一座半人高的火炉取暖,目光冷冽地望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永宁宫上下所有的宫女,太监,面色铁青,不发一言。
东方长青与拓跋烈单膝跪地,如实禀报“启禀万岁,殿下……”
“你先等一等。”陛下抬起手打断了他,“刘易你过来。”
始终站在陛下身后的大太监刘易听到对方的语气,心中咯噔一下,收敛了之前得宠时的嚣张,弓着腰从椅子后面走了出来,跪倒在地,“万岁。”
“刘易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陛下,皇子殿下遭人谋害,内务府守护不周,罪该万死,但请陛下看在老奴三十年侍奉的份上,给老奴留一个全尸吧。”
“三十年,是三十年吧,自朕登基以来,整个后宫交与你管理,朕对你充满信任。”
“陛下,老奴最该万岁,老奴最该万死。”一边叩首,一边痛哭流涕,刘易的表现让在场的太监宫女心中发寒,连他们的头头都要性命不保,那他们呢,他们又该何去何从,该接受怎样的惩罚。
“皇子们十岁之前是要留在宫中学习生活的,如果一个个的尚未成年,就都被人暗害了,朕可是要绝后了!你这个狗奴才,安的是什么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