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完了孟十六的这番话,季辛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今日到明月阁的门口时,他便听寻卿说过,她曾经来过明月阁,还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他当时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她,所以才当着孟十六和那些属下们的面,告诉他们寻卿是他的未婚妻。
季辛的用意是想要警告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寻卿是他的人,不是他们能动的,整个明月阁也没有人敢同他对着干,因此想来经过了他的警告之后,也没有人敢再轻视于寻卿了。
然而若真如孟十六话中所言,寻卿反倒成了挑事儿的那个了,因为发现了明月阁的人在跟踪她,所以她就直接找上门来问个究竟,还有要在明月阁动手的意思。
可是这着实是有些不大合理,季辛实在怀疑孟十六是否误会了些什么。
因为凭着他对寻卿的了解,她应当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她不是很情绪化的人,对许多事情都是淡然以对,没有那么冲动易怒,也没有太强的报复心。
按照她的脾气,就算发现了有人在跟踪她,最多就是将人甩开,只要他们没有主动挑衅,她也不会找人麻烦,更不会上门质问。
季辛想这其中应当是有什么误会的,不过孟十六言之凿凿,看他这样也不敢对他撒谎,所以那日到底是何情形呢?
季辛在心中存了个疑惑,打算有机会再找寻卿问清楚。
不过虽说他不怎么相信孟十六的话,但是现下寻卿还在气头上,万一孟十六说的是真的,那他再派人跟着她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寻卿本就难得地对他生气了,他若是再去激怒她,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
所以季辛想了想,最后还是打消了要让人去追踪寻卿的念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如何让寻卿消气,千万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一旁的孟十六见到季辛听进去了他的话,而且也没有什么要找他算账的样子,略松了一口气,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寻常时候的季辛已经很是让他惧怕了,现在又因为寻卿的事情,季辛看上去便更加让他觉得胆颤了。
因此孟十六是由衷地希望季辛和寻卿不要闹矛盾,两个人和和美美的,季辛心情好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日子才会更好过,不用一直提心吊胆地,担心被拿过来当出气筒。
而这时,孟十六听见季辛开口对他问道“那辽族人关在哪儿?带我过去。”
孟十六一愣,回道“先生要亲自过去吗?”
季辛点了点头,他心想着既然要找个办法让寻卿不再生她的气,倒不如他趁早去审问察图,将事情问个清楚,若是真能有些什么收获,他再拿到寻卿面前去,也好有个开口的理由。
想到此处,季辛便开口唤候在门外的孟一进来,又让孟十六带路,一行人去到了关押察图的地方。
明月阁在每个分部都设有暗狱,用以收监和审问,手段比起官府的大牢,甚至比起军营中的监狱,都要更加地狠戾毒辣,因为他们明月阁做的就是无法无天的买卖,他们才是最不在意后果的存在。
因此明月阁审问的高手也自然是有不少的,不过这其中最厉害的,还是当属医毒双绝的“季先生”了,他手里有千百种折磨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不过季辛很少出手,见识过他这些手段的人也就只有明月阁的阁主了,不过如今还要再加上一个孟十六。
孟十六掏出了一方手巾,不住地擦拭着额头上一直往外冒出的冷汗,脸色也有些发白。
他这模样倒不是因为不习惯暗狱中湿冷阴暗的环境,而是被季辛审问的场面硬生生给吓成这样的。
季辛说要亲自审问察图,闲杂人等都被清理出去了,不过季辛说孟十六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