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立即就遭到城头守军一阵密集的箭雨,小队夏军骑也迅速展开反击,各处街巷中也有无数的夏军狂奔而出,纷纷向失去速度的魏军骑兵放箭。
阿利罗引缓过一口气来,再次分派骑队沿街进击,魏军骑兵失退失据,许多小队被围堵歼灭。长孙翰带着人马左冲右突,四处纵火掠杀,渐渐退回到东城中南部的尚书六部官衙,四面一阵围攻,俘虏数千名胡夏官员,并随之又放上一把火,坐落于台基上的大片官衙火热冲天,浓烟四起。
魏军杀进东城之时,赫连昌正与百官在西皇城永安宫内宴饮,一时百官俱惊,赫连昌匆忙下令关闭了所有宫门,调派士卒从城西服凉门而出,登上外廓墙沿道阻击,欲截断魏军退路。
战斗进行到黄昏时分,长孙翰见无器械攻城,又担心后路被堵陷入包围,只得率部退出城,撤往城北二十余里的黑水河南岸清点人数,冲进城内小半日,竟伤亡高达五千余骑,比帝原水一战损失还大,当晚即在河岸扎营。
次日元子献、独孤娄父子率两万骑赶来,长孙翰一面派兵在黑水上搭建浮桥,一面分兵在统万城周围四处抄掠,抓获了数万军民,缴获牛羊不计其数。
前军战报传回时,拓拔焘率主力还屯驻在拔邻山,正要调胡夏鹊子万余人筑城以屯军需,闻此捷报大为兴奋,不待后军赶到便率中军主力南下。
拓拔焘当然也不知道,原本另一时空,是他亲自率兵攻进了统万东城,并滞留强攻了一天半之久才被迫退出城,恰逢关中信使北归求援,误以为统万城陷落,将此军情传递赫连乙升和赫连助兴,以致二人一路逃窜,奚斤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收取了关中。
而也就在长孙翰被逐出东城次日,同样也有赫连乙斗、赫连地代于的快骑赶回了统万城,深感危急的赫连昌闻报,急召群臣商议退敌良策。
统万城西皇城内,北部城区穿城而过的古道河之南是禁苑,北为竖人衙署和宫卫军衙,南部城区之东为东宫,西为宫墙环绕的一个独立的宫城,称为西宫,用为祭祀之所的永安台之北,则是宴饮与大会群臣的永安宫。
朝会之地则是在西宫中轴线正中的太极殿、大政殿,但赫连昌日常视事则是在此两殿之北的天极殿,或者东、西堂内,这天下午赫连昌接报之后赶到天极殿东堂,里面已有赫连氏为首的几位宗室重臣正等着。
宋、魏两大强国同时对小小的夏国用兵,亡国为奴的风险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一时皆沉默闷不出声,气氛有些凝重。
不似几位兄长身材魁伟颇类其父,赫连昌长得身形瘦长,脸颊亦如刀削一般显得刻薄,其双眉细长斜飞,眼窝深陷,高挺的鼻尖微勾,面貌气质透着一股阴鸷之气,见堂上群臣跪坐于两侧一齐见礼,便直奔主位织毯上跪坐,微抬双手示意,面带冷峻之色,淡然开口。
“诸公!南朝去年与我朝使者订立和约,未料出尔反尔,先是袭我弘农,又以大军压境夺我关中,然……祸不单行,平城魏主又率兵入境,其前军日前乘虚突入东城,国都几为失陷,幸赖诸将士用命,得保都城不失,而魏军主力将至,如之奈何哉!”
“禀奏陛下!南朝李德元夺我朔州封锁长城隘口,断绝了凉王东援之路,而都城仅有宫卫军三万五千,城卫军四万,欲据坚城以逸待劳,却外无救兵,粮草供应不足,为今之计须遣一部分宫人、杂役工匠、部族老弱者迁往黄河西岸的贺兰山以避之,留精锐守城以节省口粮。”
丞相赫连右地代时年快六十岁了,所言尚不足以退敌。胡夏朝堂是以丞相与尚书令并设制衡,赫连昌只是微微颌首,转头看向尚书令赫连若门,问“彭阳公有何退敌之策?”
“臣以为,迁移部众的同时,必须召还赫连乙斗、赫连地代于,可使其率兵北屯驻契吴山之南岩绿城,与国都呈犄角之势,内外呼应方可策万全,而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