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你再替我斟一杯。”
撷枝瞧了一眼崔荻,又瞧了一眼云乔砌的茶,只觉得腌臜了那个青瓷茶杯。茶汤浑浊,竟连杯底绘的缠枝纹也看不见了。
撷枝道:“这几日天凉了,公子脾胃不好,饮食上得多留心,这样的酽茶便是不必多喝的。”
如此,云乔反将他跟前的茶撤了个干净。崔荻又好气又好笑,讪讪道:“好是小气,连碗茶都舍不得。”
撷枝含笑:“改日我再做些更好的吃食向你赔罪便是了。”
崔荻只觉得心窝一热,轻轻抚了抚她的手,却觉掌心一片冰凉,关切道:“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瞧,手这样冷。”
他说完这话偷偷撇了撷枝一眼,生怕撷枝觉得他失礼。
撷枝倒由着他握着,笑道:“崔大统领竟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她眼波里的光彩忽而沉寂下来,又涩涩道:“唉,只是不知道以后谁有这样好的运气,能得您如此关怀了。”
崔荻笑道:“你话虽这么说,但却一直不愿接受我,你的心思我是揣测不明白了。”
撷枝心中怅然,幽幽道:“我知道公子待我好,只是撷枝卑微,崔家这样的高门显贵之家……撷枝自知是高攀不上的。”
他知道她的顾虑,可他亦自知撷枝是听惯了甜言蜜语的,他不愿口头上承诺什么。只说:“你放心,你若进了门我必不会让你听到半句闲言碎语。你若是想通了,便和我说。”
撷枝没有应承,只低头摆弄着碗盏,半晌才道:“知道了。”
又闲坐了良久,见并无甚要紧之事,小厮低声催促:“公子,时辰不早了。”
撷枝忽然一颤,便听崔荻道:“我改日再来看你。”
“等等,”撷枝面色沉下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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