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大人,钱二他……与兄长相依为命多年,做出此番大逆不道的行为来也只是被悲伤冲昏了头,基于他笃于情谊,看在他之前一直为您效力的份上,还请您能轻判他的罪刑……”孔三紧握手上的烟袋,跪拜在地。
“是啊!大人,请您……从轻发落……”刘壮壮和杨小海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昔日的好兄弟一个身死一个因此冒犯朝廷命官,论谁心里都不好受。
“可是他刚刚是真的……想杀了……宣迟……”灵鹊皱起眉头来,这群人明摆着就是为那家伙开脱嘛,这场闹剧下来最受伤的人难道不是自己身边的这位大笨蛋吗?“倘若不是感受到真正的杀气……我的匕首是不会……擅自飞过来的!而且你们……刚刚……一个上前阻拦的都没有……你们也……不是好……”
“鹊儿!别说了!”南祀如厉声呵止了灵鹊。
“你……吼我……”面对青年的呵斥,灵鹊不置信地眨巴眼睛,她满腔委屈地咬唇“大……笨蛋!”什么嘛,要不是今天见他没吃早点就急匆匆出了门,自己也不会屁颠屁颠跟出来,见他进了衙门府,本打算给他买些早餐送去,谁知等在摊子前不到半晌功夫袖中匕首便倏忽飞了出去,好在她来得及时,要不然这家伙可就不仅只脑袋上一个包了!灵鹊从心口衣裳里掏出油纸包,愤然摔在南祀如身上“再也……不理你……了!”
“鹊儿……”青年人想要挽留女子,然而她疾走的步伐根本不容他追逐,很快便消失在了衙门口,收回视线,南祀如知道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捡起油纸包塞进衣服里。
京兆府尹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他瞄了一眼这躺在地上的兄弟俩一生一死……“我知道了,不会怪他。”青年揉了揉额上肿胀包,他知道在场的所有人对他心里都存在着怨气,“去把仵作叫上来。”
仵作专业的尸检正有条不紊的继续,众人屏息等待在一侧,通过尸斑的深浅,肌肉的僵硬程度可以判断出钱大是死于凌晨丑时,他的身上并没有明确的致命伤口,除了早年刀口舔血当山贼时留下的疤痕以外,别无其他,然而最让南祀如在意的是他的死状,他这样的表情……
“回禀大人,勘验后并未在钱铜身上发现致命伤口,他的胸口比一般死者要更加肿大僵硬,初步推测应是死于急性心梗。”仵作将自己检测出的内容悉数汇报。
“老孔…急性心梗……”刘壮壮用手肘撞了撞孔三,眼中骤然凝聚起了一涡惊恐。
孔三泄了气似地闭起眼睛来“……我听到了…”
杨小海是新来的文吏,没怎么了解过以往罗宁城发生的事情,一头雾水地问“急性心梗的意思是?被吓死的?”
“是,不过,也包括长期劳累,纵欲等一系列缘由而导致的急性心梗,鉴于钱铜私生活不羁,暂不能推论是何种缘由导致的心梗……”仵作的回答极为中肯,他不是给予答案的人,他只是负责寻找死亡缘由的人。
“辛苦了,退下吧。”南祀如揉了揉颞颥,他看向神情不自然的刘壮壮和孔三,“说说吧,你们历年所办的有关于急性心梗死者的案子。”
罗宁城的人口失踪案是个跨时间很长的大案,难点在于缺失卷宗以及人证物证难寻,并且参杂此案之中的类似案件比如人口贩卖之类的层出不穷,也在一定程度上阻挠了侦破进度,它就像是迷雾中的一团影子,你一直能看到它的存在,却怎么都摸不着它的真身,这当中不时还有别的小影子出来扰乱你的视线,本应该跟你一起破案的人反倒拿块破布遮着你的眼,于是乎这团影子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难寻,但你依旧能在浓雾中看到这团黑压压的东西,它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你上前探寻,在你心生无望的时候抛出新的线索出来,哪怕是用生命的代价去换取……
孔三点燃了烟斗,猛地嘬了一口,“大人,属下曾经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