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作响,强压内心深处一轮又一轮痛苦的火焰,还算客气地说“南大人还真是个……尽忠职守的好官啊……”最后一个字吐露之际,钱币一个纵身落到了京兆府尹身边,不由分说抬起手砸向他。
“大人!?”
“府尹大人!”
在场众人惊呼上前拦人,却被南祀如伸手制止。
拳头如是花岗岩重重地砸在青年人的额角,剧烈的撞击连同着脑子里的浆水都晃了一晃,南祀如下意识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沦落为一个脑残,闷声倒地的他第一时间并没有选择护住脑袋,而是直愣愣地看向钱币,钱币那沙包大的拳头再一次袭来,却在临近青年鼻梁时蓦地刹住了手。
钱二恶狠狠地问“你为什么不躲?!”他如是一只满身伤的孤狼。
“这是我欠你的。”南祀如目光澈亮,当中有疚却无愧,他深知是自己低估了太守府,这种错误本可以不犯,然而昨日终究是喝多了酒,又为自己提诗测出赵小根的不寻常而洋洋得意,才会不免做出了这样的决策来,但是,终归要有人去查探赵府的秘密,就算不是钱铜也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
他凭什么能露出这样一幅坦坦荡荡的表情来?明明是他一手造成了这样的结局,他们兄弟俩本可以肆意江湖,却要在此种情况下天人相隔,钱币满身戾气地蓄力,杀心渐起,就在他再次落拳的时候,一把牙白色短匕“嗖”得一声挡在了他挥拳的拳路上。
一众人等不明所以地看着这支悬浮在半空中的短匕,不禁面面相觑。
“鹊儿?”南祀如眼中闪过亮光。
“不…不准打……宣迟……”灵鹊出现在钱币身后,指责道“坏人……你是坏人!”
孔三与刘壮壮相互对视了一眼,什么情况?这位黄鹂,哦不,这位灵鹊姑娘还是个道门中人?
“我坏不坏还轮不到你这下贱的妓女来评断!”钱币的后槽牙咯咯作响,他暴怒地回身,脚下一蹬地,闪电般朝灵鹊袭了过去。
“钱二!停下!”刘壮壮急得直扯头发,这家伙是疯了吗?
“鹊儿,你快闪开!”说到底南祀如只是个文弱书生,方才挨了一拳整个人都还在犯恶心当中,脑袋晕晕乎乎的,满天都是小灵鹊在飞,现下又忙不迭颤颤巍巍爬起来想要阻止钱币,不料腿上没力又摔了个教科书式的狗吃屎,只得瘫在原地疯狂叫嚷“住手——!有什么冲我来!”
就在大家都以为灵鹊大难临头的时候,这位傻乎乎的姑娘单单只是脚尖一踮侧身便躲开了攻击,犹如丝带一样飘到了钱币身后,手刃干净利落地劈在了这位暴怒的壮汉颈后,只听闷哼一声,壮汉仿佛失去了吊线的傀儡娃娃般瘫倒在地。
在场的所有男人们不禁喉结微触咽下口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的甚至不相信此刻发生的事正拼命扭着眼睛。
灵鹊召回短匕,急匆匆赶到吃了一鼻子尘灰的青年人身边,小心翼翼将他扶了起来“宣迟……疼不疼?给你……呼呼……”心疼地抚了抚青年人额上的淤青,前者疼得牙齿打颤,她踮起脚尖为他轻柔吹拂,这场景引得在场的衙役们捂嘴偷笑起来。
脸皮一向厚出天际的南某人此刻居然胀红了脸,他将灵鹊拉到一边小声咕哝“你怎么来了?”
“你……有危险……它……感知到了……”灵鹊托出牙白的短匕。
“这朔方楼的宝物还真有灵性……”青年瞥了一眼这支精美的匕首,面对匕首他总是浑身不自在,宛若有一种被人窥视的错觉。
“喏,你拿着……它会保护你……”第二次赠送,没想到还是被前者拒绝了。
“不行不行,你自己留着防身用,快收起来,收起来!”他敦促灵鹊将宝物收起来,没察觉到自己口吻里几分若有似无的嫌弃。
“宣迟……笨蛋……”灵鹊不满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