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肚子,一手提起惊堂木重重拍案,闻声,夫妻二人吓愣在原地,拼了命的磕头,大呼冤枉。
“大人!小妇人冤枉啊!”女子哭天喊地,好不可怜,她男人畏畏缩缩跪在一边小声嘀咕着“跟你说了来自首,非不肯!咱两是共犯,谁也逃不了!”
京兆府尹掏了掏耳朵打了两个呵欠,睨向堂下二人“冤什么枉?冤什么枉?能不能找点新词?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他将孙包子的呈堂证供丢到了妇人的跟前,“你丈夫早已将这几年来你们夫妇二人所犯之罪一五一十交代了个清楚,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宗旨,孙包子无罪释放,犯妇王式,收监侯审!”
公堂两旁的衙差们听令面面相觑,这也太儿戏了吧?
孙包子惊喜地磕头“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大人!我有话说!”妇人急得两眼发红,恨不得跪爬到案下抱着端坐公堂之人的大腿哭诉。
于是乎这场荒唐至极的夫妻二人相互控诉的场面在他们狺狺争吵中一并将多次贩卖人口的经过悉数呈报堂上,彼此之间你追我赶,恨不得对方下地狱的神情着实看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并不包括昏昏欲睡的南祀如。
刀笔吏将夫妇二人喷水壶一样倾倒出的罪状一一罗列,悉数交给了公堂上东倒西歪的青年人,后者懒懒散散瞄了两眼,伸了个懒腰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吵吵了,罪状都重复了,来人啊,将他们二人收押起来。”
“大人!?”孙包子惊慌喊道“小民并未像这泼妇一样潜逃!是自觉前来自首的啊!”他的言下之意大概是不相信自己也会被抓起来,他明明是冲着免罪的前提过来的。
“对呀,自首确实可以免去一部分的罪责,可是……你瞅瞅……”青年人故作无奈地晃了晃手中的纸张,“你们夫妻二人所做之事光是陈列下来都快十几条儿了,就算本官给你免去其中一条,那剩下的呢?”
“可您白天说过……只要前来自首,所有的罪责都可以免去……”孙包子慌不择口。
衙差们齐刷刷看向南祀如,脸上的表情似是在说当朝的法律可从来没有一条是这样写的,大人您胡编乱造的本事堪称一绝!
青年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我骗你的。”
‘大人!您这脸皮比那老太太全身褶子加起来都要厚啊!’衙役们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聪颖或是奸诈哪个更合适来形容公堂之上的青年人。
待衙差们将二人下押时,南祀如冷冷对犯人道“你们知道那位被你们一百两卖给香香楼的黄鹂姑娘是谁吗?”面对夫妇二人困惑的神情,青年人嘴角绽开一抹残酷的笑意“她是本官最珍视之人。”
原本还嚷嚷着大人饶命的犯人突然意识到这是动了太岁头上的土,二人相视半许,方才心灰意冷下来,乖乖被押送了下去。
犯人收监后,京兆府尹脸上的愁色并没有减轻多少,他盯着罪状发起了呆来;这张纸陈列着孙包子夫妇二人明晃晃的罪状,然而却没有一丝线索是有关于人口走失的,换句话说,他们夫妇虽是拐卖人口,那些人却至少好好地存活在某个青楼里,而他之所以会被亲遣至此,则是因为那些失踪人口被发现殒命的案子。
还未等青年从瞎忙活一场的烦恼中走出来,罗宁城太守悻悻到来,他身后跟着一群带刀侍卫,意思非常明显。
身宽体肥的太守视线扫过公堂上的衙役们,遂对南祀如作揖道“南大人为此案殚精竭虑,下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青年人一手撑着颞颥,眼梢轻挑“是啊,太守大人身在其位却想权当个闲云野鹤的远淡志向,也令南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太守打哈哈道“下官生性愚钝,不敢与南大人比肩,用人之处大人还请尽管开口,我太守府上下,但凭调派!”他挥一挥手,“还不上前参拜南大人?”